闽王听了,只觉得对沈奕昀十分羡慕,云想容一直都是在为他而谋算,为他而思考。她几时也能如此对他?恐怕这辈子都不大可能了。
闽王虽有怅然和遗憾,却无怨恨。
“知道了。你只安心的调养身子,以后皇后再让你去,你不要去就是了,相信有了今日的事,你若想拒绝皇后也没人能说得出你什么。”
云想容还要说些什么,玉簪突然进来,行礼道:“夫人,皇后娘娘来看您了。不过还不等到此处,就被太后身边儿的嬷嬷给叫了去。”
云想容闻言挑眉:“知道了。”
闽王笑道:“母后最近一阵子瞧不惯皇后,定然是叫了皇后去训斥的。”
因没有外人在场。云想容才诚恳的道:“其实,今日的事也不能全怨皇后。”
闽王摆了摆手:“总归让你吃亏的就是不行。”
“你可真是……”云想容噗嗤笑了。竟找不到恰当的形容词。
见她展颜,脸色也好多了,不似方才在坤宁宫时的憔悴,闽王也放了心,跟着笑起来。
云想容这才道:“我想回伯爵府去了,也不知今日发生这么多事,皇上会不会允准。”
闽王挑眉。道:“以皇上的性子,让你回去八成不可能,倒是有可能为此而迁怒皇后。”
男人的心思他太了解,更何况上位者还是他的兄长。皇帝早瞧不惯马家。虽然一再打压以至于马家全无还手之力,可马家到底还是有根基在的。皇上的疑心病重,今番的事稍有差池,皇后就要地位不保。那是皇上对马家的报复,也是对皇后这么多年来专权后宫导致皇上子嗣单薄的报复。
云想容默然。倒是有些同情起皇后来。
果然,不多时玉簪就来回:“夫人,皇后才刚离开了,瞧样子似是哭过了。想来今日夫人身子不适,皇后受了很大的责难。”
云想容只“嗯”了一声。由皇帝与太后的反应来看,皇后果然是碍了事了。
任何大家族或许都是如此,鸟尽弓藏不只是针对朝堂皇帝对功臣的形容。
因敞开窗子很冷,闽王又担心云想容冷着,就先行出去了,英姿忙关了窗,又重新端了取暖的炭炉来。此时天色已暗淡了,孟氏与赵姨奶奶也该到出宫的时辰,二人都很不放心,但非领旨是断然不敢在宫中住下的,只得随着闽王离开了。
他们走后,云老夫人和云嫣容才像是十分巧合一般的来瞧了瞧她,见她无恙,只说了些客气话就散了。
晚膳吃了些粳米粥,云想容就斜靠着引枕拥着被子发起呆来。
她在宫里虽需要动些脑子,好歹是有惊无险,又有闽王帮衬着。沈奕昀此刻又是如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