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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程水若大声道,引得众人侧目,她不想走,因为城里还有霁风和张扬在,那孩子除了她就无依无靠了,张扬只为了她一句承诺便甘心做牛做马,无论如何这两个人她都是不可以抛弃的!
见众人诧异的眼神,程水若道,“宁小姐还没醒过来,即便醒过来了,这种天气,你们想要她的命么?绝不可以挪动!”
杨大夫看了程水若一眼。
他承认程水若说的没错,走时不行的,只有调啦足够的车队维护,别人且不说行不行,有何敏儿在,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澄儿眨了眨眼,一言不发的退了下去,想必是与管事们商议事情去了。
程水若也不言不语的走了出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她如今还是太过弱小了,一直想要把城里的人接出来却是找不到机会,这会儿恐怕却是不太可能了,唯一的办法就是保住豫州城。
只是,豫州城她能保得住么?
上面的大拿们翻云覆雨,他一只小虾米怎么也搅不混这一池清水,张扬他们有白家人看顾着,问题应该不会很大吧?她跑路了没错,可是,她不跑的话,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死了也没办法照应他们了。
这些日子已经从这儿的丫头口中听说了许多的事情,再综合方才杨大夫和澄儿的话,她渐渐的理出了一条线。
做这件事的人,唯一的得益者只有楚怀沙了!
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只要能知道这件事就行了。
程水若不屑的瘪瘪嘴,这些当官的都是一副嘴脸。表面光鲜背地里不知道干了什么不是人干的事儿。
推开门进房间,小环放下手上缝补的衣裳倒了杯茶过来,瞧见程水若脸色不好,低声问道,“小姐,怎么了?”
程水若抬头瞧见小环关切的眼神,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将今日在外面听见的事情与她一一的说了,小环闻言皱了皱眉。
“什么不着急?等到明天早上就晚了,拉了一宿的稀城里不知道还有几个能站起来,还不是打开了城门等那些人进去,那些人进去瞧见是这样的情况,还不是打开了城门等那些人进去,那些人进去瞧见是这样的情况,还不是会大把的防火?今天晚上若是没有军队赶到,豫州城铁定完了!”
“是啊!”程水若郁闷的道,明显杨大夫只是想保住这个小院子,重点根本就没放在城那边去,程水若也没办法提出要将家人财产转移的要求,这节骨眼上,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还想其他的,美的你!
“怎么办?小姐?霁风和张管事他们还在城里呢!”小环也急了,“决不能让那些人进城啊!”
程水若揉揉额头道:“靠别人是靠不住的了。你帮我想想,往日里我还有没什么熟悉的恩客,要有权还要对我有情有义的,最重要的有点儿就是,能在这半宿功夫让我把信送过去,那边还能带兵赶到这儿!”
小环眨巴眨巴眼睛盯着程水若,程水若郁闷的一抹脸,就知道靠别人靠不住啦!
摆摆手道,“跟你开玩笑呢!我寻思着,要不,咱们把那位给拐进城去玩玩吧?”
“谁?”小环问道。
程水若捂着嘴偷笑,“何敏儿!”
“小姐?你没发烧吧?这么做……”小环急急的道。
程水若扯了扯嘴角,“不这么做,你觉得我去求他们,他们回来帮忙么?无利不起早呀!你放心,我不让人发现是我干的不就行了么?”顿了顿又道,“城内其实比城外安全,若非这样,他们何必劳神费力的去下药?只要他们的救兵来得早,何敏儿不会有事的!”
小环依旧不赞同的望着程水若,城内所有人的安全都比不上程水若一个人的,程水若见状笑笑,拍拍她的肩膀道,“你放心,我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你等我走以后,就这么去跟他们禀报,这样一来,谁都怪不着咱们了。”
“那,怎么进城?”小环有些犹豫的问道。
程水若瘪瘪嘴,不负责任的道,“到时候再说吧!”
……
烛光摇曳,夜里的风格外的打,周延坐在府衙的大堂上,眼神有些发直,注意观看的话,可以发信啊他本来有些斑驳的双鬓系科爽滑泛滥。
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坐在这里了,千算万算,却是忘记了在水源上一事,那些人整个是要用整个豫州城的百姓陪葬呐!
坐在这里,周延回想起从出生到现在的一幕一幕,每一幕都是那样的清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想到最近两个月发生的事的时候,周延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到底,他做错了什么?
不过是运气不太好遇上了一场大洪水罢了,瘟疫,哪场洪水之后没有瘟疫,楚怀沙竟然要将所有的病人活活烧死,这才是整件事的导火索。
上官和下级的矛盾不可调和,他期盼着天大的功劳,而那位,却是要将这一切扼杀掉。
想到这里,周延苦笑,想这些做什么?反正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是无计可施了。
他还好,因为引用的是井水所有没有出事,府里的人近半数的都倒下了,不消看外面,他心知外面那些大户自己掘井的有多少,整个城这会儿已经死气沉沉了!
知道有人在背后算计他,却是无法反抗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周延细细的想过了,他输了,输在不够狠上,若是一刀少了楚怀沙,那些想救楚怀沙的人,只会嫉恨在心里,未必会使出这样的招数吧?
作为一个知府,死的时候能有整个府的人陪着他死,也不知道他是该校还是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