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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夫人望向豫州城方向,突然瞧见城内燃起一点火光,这火光在这么远的距离都能看的见,在城内恐怕已不知道烧的多大了,脸上露出一抹喜色道,“他们该要回来了吧!”
顺着楚夫人的目光望过去,那男子的眼神闪了闪,面容也柔和了一些,淡淡地道,“城内一乱,明日就能不攻自破,不知道其他州府的大军什么时候能来?到时候就有的那帮子人好看的了,呵呵!”
楚夫人挑了挑眉,笑道,“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
“所以,你才哄我过来的?”何敏儿面无表情地问道。
程水若被盘问的有些疲劳,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点头道,“是的。”自然还有一种无赖精神在里面,反正我人都哄过来了,你爱咋咋滴吧,外面现在乱哄哄的,跑出去了最先丢的就是你的小命,还不如在这儿跟我老老实实的呆着呢。
何敏儿想了想才道,“我很生气!虽然我明知道这种事情不该生气的,你是为了豫州城的百姓,我娘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一直教导我要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个国家的子民付出一切,若是需要我牺牲性命也要在所不惜,我爹也说我的身份应该以百姓为重,若是国家需要我的时候,我要义无反顾,宁姑姑也说,我的身份应该为了这个国这个国的子民付出一切。可是,我还是很生气。”
对于何敏儿突然说出的一大串话,程水若愣了愣,她兴许把所有的人都想的太复杂了,从何敏儿口中得出的这个国家的高层对百姓好像还是不错的,不过,眼前这个小姑娘像是被人赋予了太重的责任了。
从小就是这么教导她的吧,灌输了她必须去做的事,设身处地的想,她没有那样的牺牲精神,何敏儿生气是应该的,一时间,程水若有些同情她了,不过,同情归同情,该做的事一样得继续做下去。
“我爹娘从小决定了我该怎么做,现在你决定了我要做什么,决定了我什么时候做这件事,我好像没一件事是能够自己做主的?”何敏儿低喃道,依日的面无表情,往日那个易怒,好单纯的小姑娘不见了,这时候仿佛戴上了一层面具。
程水若有此被她感染了,可是,按照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除非她们两个死在这里,否则程水若以后的日子恐怕会很难过很难过,这些日子的生活经历让程水若无法长时间的沉浸在一种单纯的感伤或者欢喜的情绪里,她变得有些不像她自己了,比如说,像现在,她虽然感伤怜悯,心理面却是还计算着另外一件事。
“不是这样的!”程水若反驳道,“每个人生下来就有她自己的使命,有人庸庸碌碌,有人背负重任,不论怎样总是在为了生存而挣扎。富贵如你,要背负国家的命运,黎民百姓的命运;庸碌如我,也要扛起一大家子的衣食住行;贫贱如乞儿,整日为了三餐而忧虑。我如今想要有人替我规划出未来还不得已呢!我承认我是对不住你,可是,你的父母却是满心的对你好,只是生在帝王家,不得已罢了。”
“恐怕你不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你可有羡慕的人?且去问问他们日子过的如何?”
程水若是真心实意的说这番话的,虽然让她选择宁愿过如今的日子也不会去当一国的公主,只不过是热爱自由的心使然,绝不乐意让别人操控自己的命运,换做别人兴许有不一样的选择。
何敏儿惊讶的抬起头望着程水若,“你对我说的这些话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
程水若笑笑道,“那是因为她们没过过公主一样的生活。人,总以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却是忘了珍惜眼前。”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何敏儿撅撅嘴,“那你可过过公主一样的生活?你是怎么想明白的?”
程水若笑,“我也有过宠爱我的父母啊,以前总觉得他们给我安排的路是限制了我的自由,现在回想起来,想有人给我安排都找不到了……”
何敏儿闻言偏着头想了想,点点头道,“我明白了。虽然还是很生气,不过,这个既然是我该做的,那我就陪着你留在这里吧。”
程水若不知道她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至少知道眼下是引起这位千金小姐的共鸣了,十三四岁的叛逆期少女,心思都是差不多的,只要能了起她们的共鸣,就会被了为知己,那时候什么话都好说了,希望驸马爷和公主殿下也有这么好忽悠……
城内,所有能行动的人都被召集起来了,火把将豫州城照耀的几乎看不见一片影子,发现分发药材再让所有的人回去煎药根本不合适,索性就在四条大街上弄了四口锅,将药材倒进去升起大堆的营火煎药,再有士兵们敲锣打鼓的去大街小巷招呼还能动的人过来领取。
从城外来看,城内此刻已是乱作一团了。
府衙签押房内,周延再一次被一个后生所折服,今儿个害他败落的两个罪魁祸首都上门来了,也不知道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方白笈在这边指点江山,周延却是开始回想今日回府的一幕。他本打算去各家各府寻人来帮忙的,却没想到方白岌这么一个小年轻竟然已经将所有需要的人家给说服了,并主动领了人来帮忙,喜出望外的周延便开始分配任务,将大街小巷的任务分配一遍后才发现人手根本不够,最后还是这小伙子给想了这么个办法。
这会儿的周延已经分不得尊卑了,谁有能耐谁就上吧,看见方白笈对城防还有一定的见解,瞧见手上的人手根本不够用,周延索性就拍拍双手在一边听着,让他来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