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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叹息了一声,问道,“那如今咱们该怎么办?”瞧程水若还笑的出来,必然是才办法的。
程水若道,“拖!只有让他知道,拖到最后楚怀沙不会有事,周延也不会有事,事情不了了之,唯一有事的就是他,张大学士无颜对天下人,那他就不得不接受那个结果了。”见武子青不甚明了的样子,程水若又解释道,“豫州城的人要作证可以,那瘟疫确实是无药可医,可是,因为所有的人都恨楚怀沙,所以,写下的证词怕是对楚怀沙那件事只字不提,而对周延则不用留情面,这事,必然要两方妥协才行,他张大学士要将楚怀沙的案子办成铁案,而周延则可以无罪开释,那也要看咱们答应不答应!”
“程姑娘不是答应要救楚大人么?”武子青问道。
程水若对武子青的直线条还真有些无语,解释道,“本来是可以救的,只查周延的案子,证词上便会透露出必要的信息,到时候我再写一份证词上去,与所有人的证词都吻合,周延便必死无疑。
而楚大人则可以通过周延的这个案子的证词从侧面证明他是无辜的,朝中要是有人肯替他使力,加上皇上也是偏向他的,即便下面的百姓不乐意,依旧可以将大事化小,可如今彭党清流百姓个个与他离心,就算皇帝站在他那边又有什么用?个个都巴不得立马整死他,皇帝都有力无处使,咱们能怎么着?能拖着就算不错了!”
武子青闻言不由得陷入沉思,他是太心急了,怕的就是他离开以后事情又出变化,如今听程水若这么一说,倒是觉得是那么个道理,楚怀沙的功过除非那瘟疫蔓延全国,所有的人都的差不多了,才会有人觉得他是英明的,他是对的,否则,这事儿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的。
若非他是他以性命相交的兄弟,信任他的人品,换一个人来,他肯定也是觉得那人太过凶残,竟然活活的将数千人烧死,何况还有个在背后搅事的媳妇,唯恐天下不乱,竟然派人去挑动流民攻城,后又欲拿豫州城百姓的性命来换他的性命。
理解如今没办法是一回事,感情上要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武子青有几分无理取闹的味道叫道,“程姑娘,这样可不行啊!如今我在还好说,我走了会变成什么样子谁知道?这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你得给我个准话,一直这么走一步,你给我说一步,我心里没底。”
程水若笑笑,正要说话,外间一个管事进来道,“小姐,外面有位自称是张大学士的人求见。”
程水若挑挑眉,笑看武子青,“这不是来了么?”
“他没找过你?”武子青颇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要知道如今程水若在豫州城可是名声鹊起,虽然不替人看诊,豫州城的大夫和高层都是知道这么一位圣手的。
程水若撅撅嘴道,“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张大学士是不屑与我们这些小女子为伍的。”
程水若说的没错,若非是走投无路,他决计不会上门来找程水若的,对于这个女子,他并非没听说过,听说归听说,一个女子不好好在闺中学持家之道,整天的往外跑,还替人治病什么乱七八糟的,都算什么事儿?
何况女人么,他是见得多了,才几分才情便自视甚高,真个见了也不过是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他是不屑去寻这么一个人的,传出去名声不好听不说,一个女人能知道什么,整个豫州城那么多大夫,根本就不差她这一个!
从一开始调查此案,他便将此女给抛在脑后了,若非今天下人提醒,他还真想不起还才这么一位人物来。
第一眼瞧见程水若,张大学士就呆住了,直勾勾的眼神在她脸上盯住,看的程水若非常的不舒服,狠狠的咳嗽了一声道,“张大学士,我脸上有花么?你瞧着都不带眨眼的!”
“你……”张大学士的反应完全出乎程水若的意料之外,伸着手指头指着她,“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看这位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程水若却是笑的惬意,关于这位大学士的传闻,她其实最大部分还是从小环那儿听来的,端坐到主位上让小环上茶,一边问道,“张大学士您亲自登门是有何贵干?小女子可不卖笑,再盯着人看,信不信我让人放狗了!”
“你不是嫁进方家了么?怎么会沦落到这儿,当年我要替你赎身你不乐意,如今却是把自己折腾成这模样。”张大学士不无惋惜的道,眼中尽是殷殷的情谊,倒是显得程水若淡漠了。
“方家被抄家了。”淡淡的提醒道,“我如今这样也挺好。”
张大学士连连点头,“是啊,没被方家连累进去就是好事,当年我便劝你,不要听那方白岌的花言巧语,你却说是能有个名分便好。只可惜我……”
听到这里,程水若不由得嗤笑一声,小环可跟她说的明白,眼前这位打算来段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随后拍拍屁股就闪人,就是没得手才会如此可惜,不过这人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就是不会用强。比起方白岌来,到底是谁花言巧语就说不准了。
想到这里程水若就不由得佩服小红姑娘,这才多大呀,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片子就知道防色狼了,还如此成功的让对方恋恋不舍,真牛!
听见程水若嗤笑,张大学士不由得脸一红,诺诺道,“你是知道的,我身为朝廷大员,万万不可纳一个名妓为妾,早知道会如此,我当日就不该……”
“罢了!”程水若冷然道,“世上哪儿有后悔药来卖?往日种种皆是过眼云烟,张大学士还是先说正事吧。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能帮你一把总是要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