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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近来纷纷扬扬的传扬着楚怀沙和藏宁公主之女之间有些瓜葛,何敏儿有皇上所钦定的婚事,却是在婚前三个月依旧不回京备嫁,便是因为她与楚怀沙私奔到了豫州,如今名节已毁,驸马爷和公主殿下无法,所以才会瞒不上报,偏偏何敏儿又不知道收敛,才会如此。
这个消息程水若是一早就听说了的,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件事的导火索,只听见刘夫人道,“先前参奏楚大人的奏折都被皇上留中不发,只是,近来藏宁公主称病在家,已是有两个月没有进宫请安了,传言与皇上不合。有人便借着这件事儿,挑拨皇上心头的怒火,这事儿虽然谁都不信,却是戳到了皇上的心病。结果,便如你所瞧见的这般了……”
程水若心头百转千回,刘夫人这边苦笑着道,“好在那位公公与黄知县当年就有些交情,否则还真打听不出这般多的话来。我家老爷听了这话之后,便借口出来让我通知你一声。这事儿,怕是刚刚开始。”
程水若沉着脸道,”他们什么时候启程?”
刘夫人道,“天气冷路难行,皇上又催的急,怕是马上就得上路了。咱们也留不了那许多的时间,你赶紧得与驸马爷他们通个消息,顺便,何小姐也得送走。”
程水若皱眉道:“能不能再想办法留他们一会儿?即便年夜里连夜走进了京,总不能初一一大早就去给皇上添堵吧?”她心知刘夫人的意思,只要摆平了藏宁公主夫妻,事情就好办多了,可如今瞧来,事情既然是从京城传过来的,那两位的消息灵通,怎么会不知道?
既然是放任不管,那势必不会插手了,只是,程水若不明白,他们自个儿的闺女名声坏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刘夫人闻言想了想道,“那倒是,三十守夜,初一一大早皇上便要去祭天,等到忙活完了便该用晚膳了,白天里根本没时间见楚大人,宫门到了时间便会关闭。”
程水若闻言道,“那就行,不管用什么法子,总是得留他们一夜,至少也得等明天早上再出发!”
……
瞧见程水若一脸焦急的要走,刘夫人连忙一把拉住她道,“你可是有什么打算?”
程水若心头焦急,闻言道,“刘夫人,您还没瞧明白么?这流言我一早就听说过了,起初还在琢磨怎么突然会冒出这么一则!想是有人打上了咱们豫州城的主意,偏偏又拿捏不到楚大人的错处,才会如此谋划。”
“如今楚大人进不得京,藏宁公主不知道为何与皇上置气,如今这情况到底如何,你我都瞧不明白。楚大人是受皇上宠爱,可是,如今这臣子不光不能替他办事儿便罢了,还处处给他添堵,我瞧着皇上未必信这一则流言,却是想拿人撒气,毕竟,天下间有才学的人多了去。”
“楚大人如何,咱们也许可以不关心,可这事儿关系到豫州城的未来,若是让人随便来折腾,咱们不是白忙活了么?”
刘夫人这才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不由得惊慌道,“那如今怎么办?”
程水若道,“事情是由何小姐而起,我也只有从这一头想法子了。皇帝竟然要楚大人连夜进京,也不想想未来三天他都未必有空,怕是正是急上了火,咱们且先拖拖,闹明白到底是什么状况再说吧。官场上的那一套我不懂,不过,藏宁公主那边,我却是要去问上一问了,毕竟,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咱们都要被牵连进去。”
刘夫人闻言点点头道,“那好,我这便与我家老爷说说去,何小姐那边就拜托你了。”
程水若匆匆而去,刘夫人也顾不得那许多,直往客厅而去,在帘子后面站着,让一个进去送酒的丫头传话,就听见那太监带着几分醉态道,“不行了,不行了,再喝下去就天黑了,咱家出宫之前皇上再三叮嘱过的,要咱家尽快赶回去。”
刘夫人闻言撩开帘子的一角望进去,却是发现那丫头根本没机会上前说话,刘师爷与黄大人皆是站起来送行,刘夫人急的直跺脚,扭过身,瞧见个丫头端着热水过来,不由得眼睛一亮,伸手抢过水盆,小跑着往前方走了去,这会儿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咚的一声将那木盆往地上一扔,热热的水撒在地上,那地本来结了冰,被冻的硬硬的,这一盆水浇上去刹那间便凉了,瞧见后面自家丈夫和黄大人送人出来,赶紧往角落里一躲,那太监走出来,两人笑脸相送,又喝的有些高了,只顾着说话,哪儿能注意到脚下,刚在那水浇的地方,脚下便是一滑,旁边两个人都有些来不及,便是狠狠的跌在了地上。
那太监惨叫起来,黄大人和刘师爷都被吓的不轻,连忙将人扶起来,刘夫人从角落里跳将出来道,“发生什么事了?啊?公公摔着了!到底是哪个没长眼的胡乱泼水的?刚才就差点儿摔到我,我还说叫人去将冰给铲了,结果转眼就摔了贵客!哎,赶紧去请大夫啊!”
这边又吆喝着丫头们将那太监扶下去,那太监其实摔的不厉害,冬天里穿的跟熊似的,能摔多疼?不过是喝的有些高了,摔了一下迷迷糊糊的,便由着那丫头们往里搀扶。
黄大人和刘师爷瞧见是刘夫人,知道她平日里绝不是这般冒冒失失的性子,这么做必然有缘故的,虽然有些担忧,却依旧瞧着,跟在一边帮忙。
也不顾那太监说其实没大碍,只将人往屋子里送。
这边,有管事跑去请大夫,等到大夫来了以后,刘夫人便将他拉到一边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遍,那大夫这才让小徒弟拎着药箱颠儿颠儿的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