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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少不了一些老人被那些小孩子给气到站在院子里骂的情形,可这样热热闹闹的反倒是更有活力了,两三个老人照顾一个小孩子,精力上照顾的过来,小孩子也能学到东西,不像先前整天的在院子里皮,快上房揭瓦了。
因此,程水若的话,七叶是非常听的进去的,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觉得很有可能,不由得皱着眉道,“那帮小子们一直在问,到底什么时候能让他们念书?我看那些老爷子老太太们就快看不下去了,指不定自个儿去赚钱供这些小家伙去念书了。”
七叶挺发愁的,老人们太闲了他愁,要是太累了,他就更愁了,这事儿闹腾的,整个就是操不完的心么?
程水若见状笑笑,看着七叶这孩子其实跟她一般大的年纪,却是折腾的跟个小老头似的,“好了,你就别发愁了,他们自己忙活的开心还不好么?要是这个你也要操心,那天下间就没有你不能操心的事儿了。念书的事儿过两天我便过来跟那些孩子们说,你赶紧把心思放在正道上要紧,春耕了,楚大人必然是会带人过去帮忙的,你如今手上的银子用了不少了吧?赶紧想想办法,怎么从那帮大官人手上掏些银子出来吧。”
说起这个,七叶又是愁眉苦脸的样寻,“要去要钱?”
程水若见状摇摇头,本来说的那些纺织的机器是打算去找人赞助的,到最后七叶拉不下这个脸,竟然跑去买了一批,这事儿程水若郁闷了,可也没法说他,他一直跟着楚怀沙,养成的习气自然是自视甚高的,拉不下脸来做些无赖的事儿,搞慈善的,脸皮不厚怎么行?
这事儿,她一定要让他转换一下观念,否则他手上那么点儿钱指不定要不到年底了给花光了,“当然要去要!你还别不好意思,要知道你不是在替自己要钱,而是在替这些老人和小孩子要钱,脸皮放荷包里就行了,拿出来没用。要知道,别人的钱也是辛辛苦苦挣来的,你不脸皮厚一点儿,嘴巴甜一点儿,谁乐意白白的给你?我教你两招,一准儿管用的两个招数,保管以后那些人见到你就乖乖的开始掏腰包。”
……
“怎么说?”七叶睁大了眼睛望着程水若,很是好奇她有什么新念头。
程水若道,“其实很简单,你只需要做到两点就行了。”伸出两根手指头在七叶眼前晃了晃,“第一,要让你自己和他们都知道,你这是在帮他们,帮他们做善事,为子孙后代积德,也是为他们自己积德,会有好报的,你这不是在要钱,你这是在给他们机会行善积德!要有这个心态,别把自己当成要饭的,咱们的善堂是什么地方?那是皇上亲封的善柔公主一手一脚建起来的……”
“这可不是善柔公主亲自建的……”七叶反对道。
程水若横了他一眼,“犯傻了吧?我们说它是,它就一定是!谁敢说不是来着?让他去皇上面前说说看!”
七叶目瞪口呆的望着程水若,不知道她竟然还有这样无赖的一面,程水若可不管那么多,笑嘻嘻的继续道,“反正第一点你记住了?”
七叶点了点头,“不就是吹捧么?然后装清高,他们爱给不给,咱们找他们要钱是给他们面子……”
啪啪啪!
程水若鼓掌,“就是这种心态!好,咱们继续说第二点!”
“你清高归清高,可也不能不给人面子,见面第一件事就先把人捧到天上去!记得了,得有根据的捧,别马屁拍在马腿上,或者让人一眼就瞧出你是在拍马屁。这人么,没有不爱听好话的,你要收人银子,总是得让人得到些东西的。有些人其实不爱马屁,就爱浮名,有些人不爱浮名,在乎的是身后事,你得把这些人给分清楚了,还有些人么这两样都不在乎,当然,这种人就肯定不能是咱们的受众了,咱们也不可能将天下间所有的人都一网打尽了,只要十个有九个能被忽悠住了就行!”
七叶闻言点了点头,神色却是有些古怪,望着程水若道,“程姑娘,咱们做的是好事儿,您能不能别用忽悠这个词儿?”
程水若摆摆手,她不在乎这个,其实干慈善的都是大忽悠,把别人的钱忽悠出来到另外的人的口袋里,说起来生活的悲惨的人是应该帮助,那也应该是出自自愿,每个人都有回报社会的义务,可是有些人并不这么认为,他们做慈善不过是为了名声,而并非回报社会,还有些人则完全是凭心情行事,对于这种人,只有用忽悠的法子了。
程水若自然不会跟七叶解释这些,继续道,“反正过几天那些官大人们来了,你得让他们流汗以后再流点儿血,你去与楚大人黄大人商量一下,必要时候唱个双簧吧,这也能让善堂支撑的久一些。”
送走了七叶,程水若这才开始思考自己的事情,南下的路打通的事情问题应该不大,可是,她比较发愁的是,自己应该去哪儿开作坊来作为自己稳定的货源,靠倒卖赚差价毕竟不如实业来的稳当,实在不行的话,她也唯有走另一条极端了——卡死豫州城所有人南下的路子。
不到万不得已,程水若是不想走这条路的,毕竟海外的市场庞大,根本不是她一个人能吞的下的,这么做,会让她和豫州城的人结下些心结,这对乡邻之间的影响可不太好,就算要做,她也不打算自己背这个黑锅,反正先前为了楚怀沙,她已经将这个帽子扣在他头顶上了,如今他替她抗一下这个事儿,也算是两清了。
……
程水若将张扬弟弟带回来的那封信紧紧捏在手里,信上的内容她几乎可以倒背如流,又从张凡口中确认过以后,程水若的心跳的很快,每次捏着这封信的时候她的心都跳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