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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才道,“既然是楚大人的同年,想必是交情深厚的,有了外人在场反倒是不好说话,小女子以为,不妨请那位大人过来,小女子和下人回避开来,若是大人不太懂商务上的事情,我便留下张凡在这儿好了,大人以为如何?”
这话让楚怀沙说不出否决的话来,点了点头,道,“一切都如程姑娘安排的来吧,还要劳烦程姑娘帮我拿副纸笔。”
这些东西房间里却是没有的了,程水若转过身来推开门,却是瞧见紫鹃站在门口杵着,瞧见她开门,吓了一跳,程水若翻翻白眼道,“这么闲听墙角,不妨去帮我拿副纸笔过来。”
紫鹃道,“谁有空听墙角,若非是方家两位少爷过来了,央着我来叫你,我才懒得进来呢。”说着扭身往书房走去,程水若知道她只是嘴硬,回到房间里才发现楚怀沙一个人正挣扎着要爬起来,连忙过去帮忙。
休要看程水若力气不小,面对一个大男人这点儿力气还是不够用的,方才的一番话已经让楚怀沙不敢随便的反驳程水若的意思,见她来帮忙有些微微的不适,却是不敢挣扎,脸有些扭曲就是了。
程水若照着他的手臂一挽,便扶着他用力的往上拉,两个人的脸颊贴近到几乎没有缝隙,程水若还没感觉到什么,楚怀沙却是屏住了呼吸,僵直了身体,这样貌似有些不对……
程水若只觉得他的身体僵直,皱着眉低头问道,“是不是我太用力,弄疼你了?”
楚怀沙连连摇头,“没……没……我……我的意思是,我自己来就好了……程姑娘,不必麻烦了……”
程水若懒得理他,他要自己能起来,也就不会挣扎半天了,越过床铺,拉过一个软枕头放在楚怀沙的背后,将他的身体垫高道,“再来一次!”
“水若姐姐!我来啦!”一声大叫,从门外传来。
方白苏从门外冲了进来,冲进门便瞧见程水若俯着身子用力的在拉扯,床上好像还躺着一个人,看起来像是竭力的要将程水若拉下去一样,不由得怒火中烧,叫道,“你做什么?”
程水若扭过头便瞧见方白苏像头小牛犊子似的冲了过来,一下子跳到床上,骑到楚怀沙身上,瞧见床上躺的人五颜六色的脸愣了愣,片刻功夫便瞧清了是谁,瞧清了是楚怀沙以后,大叫道,“难怪我五哥说你不是好人呢!你竟然欺负水若姐姐!”
拳头一握,辟辟啪啪的就往下砸。
楚怀沙好生委屈,程水若连忙放开手去拉方白苏,一边叫道,“哎,哎,白苏,你误会了啦!”
门口传来一道好笑的声音,“七少爷,揍他!他是坏人!”正是紫鹃拿了笔墨过来在一边笑着看好戏。
后面还站着个方白芨,怒目圆睁,却是瞪着程水若,见程水若瞧着他,低声喝道,“这是怎么回事?”像是个抓奸在床的丈夫。
程水若见没人帮忙,只得亲自上阵,七手八脚的好容易将方白苏拉下来,原本就凄凄惨惨的楚怀沙的脸越发的见不得人了。
休要说方白苏还小,这孩子已经开始发育了,那身体是像雨后的春笋似的,天天的拔高,身子骨的力气也是足得很,那拳头不小心落了几下在程水若手上,疼的她眼泪水都快掉下来了。
被拉下床的方白苏依旧不甘心,咧着嘴叫嚣,“水若姐姐拉我做什么,我要揍他!”
方白芨依旧怒目相向,紫鹃依旧笑嘻嘻的杵在那里,程水若恼了,“你敢再动手试试,就别叫我水若姐姐!”
“嗤!”方白芨冷笑,“白苏,你是表错情了。”
楚怀沙在床上呻吟,程水若听了这话更是恼怒,扭过头去冲着方白芨道,“关你什么事?”
方白芨被骂的莫名其妙,明明是看见程水若被欺负,他冲上去帮忙,结果还挨骂,这会儿只是抿着嘴倔强的站着,程水若正在气头上,明显知道是紫鹃在使坏,否则这两人没道理会这么没礼貌冲进内院来的,狠狠的瞪了紫鹃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楚怀沙总算是缓过气来了,齿牙咧嘴的在床上抽冷气道,“是误会吧?”
楚怀沙的声音总算让程水若冷静了一点,缓缓地扫视了众人一圈,却不想,紫鹃撅着嘴道,“小姐,你到底在怕什么?”
方白芨闻言眼中几乎爆出火花来,瞪着床上的楚怀沙,楚怀沙躺着,自然是看不见了,方白芨却是拉着程水若的手道,“姐姐,你不要怕,什么事都有我呢!谁敢欺负你,我便揍谁!”
这一团乱的……程水若抚着额头,楚怀沙这家伙还真成了黑锅大王了。
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道,“有什么事出去说吧!紫鹃,你去请白管事进来,让他去请大夫过来,再派个人过来照顾楚大人。”顿了顿,凝视紫鹃道,“至于你!叫了白管事过来以后,就到花厅来给我们倒茶!一炷香之内我要看见你!你们两位,跟我到花厅说话吧,内院不是说话的地方。”
程水若很生气,眼光在两个人身上扫来扫去。
方白芨很生气,一直瞪着这个没头脑的女人。
方白苏很生气,他意识到自己好像被紫鹃给骗了。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到了花厅以后就不再说话,就这么干站着。
程水若生气是因为这两个家伙做的事情太不经过大脑了,她在自己家里还能被人怎么样了不成?想当年,她好歹也是在十多个彪形大汉之间杀进杀出,手上沾染了血腥的人,只要她不乐意,谁也别想占她半点儿便宜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