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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外面是一道不宽的走廊,张凡站在门外,脸上因为走了不短的路而微微发红,额头上还有些许的汗迹,且是面色沉重,见程水若走出来了,又谨慎的瞧了瞧程水若身后的三人,见到木门被拉上,这才低声的道,“少爷,事情有些不对。”
程水若心下一突,问道,“怎么回事?”不会如同她所猜想的那样吧?
她对茶夫人始终还是不放心的,沈诚虽然被他给忽悠住了,也指不定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一纸合同对这些人的约束力还是太小的,至少那合同对程水若来说就没什么约束力,她若是觉得不合适,大可拍拍屁股就闪人走了,沈诚和茶夫人即便上京城告御状也一样拿她没辙,何况他们根本不可能上京城告御状。
程水若是个无牵无挂的,也不怕他们报复什么的,所以才敢放心大胆的签下那些文书,她最担心的是,沈诚虽然有大抱负,却是被茶夫人给怂恿的做出些什么事儿来,怎么瞧来这事情进行的也太过顺利了些,她不得不再去从唯一的疑点上查上一查。
……
“小的去马家,请了他们家一个被赶出来的老人喝茶,便从他嘴里问出了不少的事儿,当年茶夫人和沈诚之间的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
张凡低低的道,“那人的婆娘当年便是在茶夫人院子里供事的,沈诚本也是马家的家生子,因为脑子灵活,会说话会办事,深受马家老爷子器重,而当时茶夫人不过是初到马家,便是跟沈诚两个不知道怎么勾搭上了,这事儿茶夫人院子里的人都是知道的。世上便没有不透风的墙,话自然传到马夫人的耳朵里了,她正愁着没办法收拾这个风头正盛的妾身,便琢磨着带人来抓奸。”
“茶夫人是什么地方出来的?这种事儿自然不会没有防范,事到临头,不知道到底是如何,竟然倒打了马夫人一耙,反正到最后马家老爷子瞧见的便是马夫人不守妇道。不过这位马夫人的来历也不简单,马老爷子最终还是没休了她,只是要将沈诚给活活烧死,却是人给救了下来,逃出了马家。”
“事后,院子里的人自然是大清洗,那人和他的婆娘便是这么被找了个借口给赶出来的。茶夫人也得了掌家的大权,那时候的马家还没到如日中天的地步,那位马夫人也是个能忍的,后来的三五年之内,靠着娘家将马家一步步的拉拔起来,五年前的马家在这个地方可是说一不二的主!”
“直到五年前沈诚回来了!”
“有人说当时沈诚是回来找茶夫人的,有人说他是回来报仇的,这事儿说不的准。不过,当时的沈诚还不过是只有三五百的弟兄,手上只有两条船,在海上干着些刀口舔血的勾当。
接连勾结了海上另外几波海盗劫了马家几次生意,马家人急了眼,却是因为这些人太过散乱,根本奈何不得他们,那些人跟着沈诚尝到了甜头,虽然有些小心思,却是迫于沈诚的手段,都是一门心思的跟着他干,马家人根本奈何不得他。”
“便是这样,沈诚在广州城才渐渐的站稳了脚跟,又拉拢了一些官员,竟然正儿八经的做起了生意。两家人这些年斗的厉害,相互间抢生意什么的不在话下,马家人也是连连在沈诚手上吃瘪,到如今,沈诚俨然是广州城的第一人了。”
听到这里,程水若约莫揣测出两人之间到底是为何了,却是需要证实一番,问道。“那当年沈诚回来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利用茶夫人报仇,还是真个的余情未了?或者干脆就是二者兼而有之?”
张凡闻言道,“小的以为,怕是他真个余情未了,却是被茶夫人利用了。”
程水若闻言挑挑眉,望着张凡,莫非那沈诚还是个痴儿不成?人一旦经历了生活的风霜以后,什么情啊爱的就都淡了。
张凡却是笑道,“小的听人说了那沈诚的性子,绝对是条敢作敢当的汉子,他回来怕是真个为了接茶夫人走,当年的茶夫人怕是舍不得手边的荣华富贵,加上马老爷子对她是情有独钟,什么事儿都依着她,马家的大权有一大半都在她的手上,她又怎么会跟一个刀口舔血朝不保夕的汉子走?”
“这边,马夫人一心为着马家不知道做了多少的事,马老爷子的态度虽没多大变化,心却是软的,何况马夫人是什么性子的人?其实马老爷子不该不知道的,若是要勾搭上,又怎么会在他方才纳妾之后才被发现?不过是马老爷子一时迷了心窍罢了。事情过的久了,再慢慢的回想起来,心中没有疑惑是不可能的。当沈诚突然回来捣乱,再想起当日沈诚莫名其妙的被人放走了,马老爷子心里能没数么?”
“不过是当时家里的事儿太多都放在茶夫人手上,怕她搞小动作,方才慢慢的重新扶植起马夫人来罢了。”
程水若听到这里,点了点头,拧着眉道,“其他的事情我管不了那么许多,唯一的一点儿便是如今那沈诚到底对茶夫人是不是余情未了?这事儿不闹明白,我心里总是梗着一根刺。”
人和人之间的事情若是掺杂了太多的感情就会多太多的变数,照着沈诚不太给茶夫人脸的这种情况,指不定能不能干出点儿什么出格的事儿来,他们的私人恩怨可以自己解决,却是不能妨碍了她的事儿。
张凡却是用另一种表达方式表明了他的想法,“听闻这位沈大老板到如今还未曾娶妻。”
难怪张凡说事情麻烦了,程水若也觉得额头跳的厉害,跟两个纠结的人一起做生意,她恐怕要多操几份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