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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可是有什么打算?“程水若的想法也是楚怀沙的想法,在他看来,如今要想拿回来就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报官,可惜官府铁定不会受理,还有一条则是靠武力去强抢回来,跟对方干的一样的事儿,显然他们在这个地方也没这个实力。
程水若笑笑道,“有些时候,对付小人自然该用小人的招数。这批货后夭就要起运,若非靠武力,短时间内除非方白岌的招数起作用,否则咱们要破坏这事儿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破坏他们的分赃了。”
“胡家少夫人走之前,曾给我透露了两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据说,这件事儿知道的人并不多,胡家少夫人也是偶然得知的。”程水若笑了笑道,“第一件事是尹公子曾调戏过一位富商的女儿,跟那位富商的小妾也有些不清不白的关系,不巧,那位富商的小妾前些日子自杀了。第二件事则更有意思了,说的是马家前些日子,有位掌柜家中起火,却是有传言说,抬出来的尸体有两具,却是不知道为什么说烧死了一个人。”
程水若方开口,楚怀沙便不由得微微皱眉,风言风语道听途说皆不是君芋所为,看程水若这模样,便是想利用这两件事来挑拨这几家人的关系,这种家宅内院的事情拿出来说道是极为不妥当的。
“程姑娘说这些做什么?”
程水若道,“这事儿饱含的东西就多了去,说白了,不过是想让那些人相互扯后腿罢了,其实明争暗斗在这些人中间从来不少,我不过是想激化他们的矛盾而已,所以才挑这个时候将这些事儿给闹出来。”
楚怀沙依旧是皱眉,虽然两件事都闹出了命案,不过程水若却不是官府,最重要的是她是道听途说,意图却是有偏差,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我还是不太明白这两件事有什么要紧的?”
程水若知道楚怀沙有些时候死脑筋,不跟他说明白他是死活转不过弯来的,加上之后的事情还要楚怀沙配合,因此耐心的解释道,“第一件事情是那位尹公子做的恶,说来富商之间相互转赠小妾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何况那位富商在本地算不得什么,根本惹不起尹家人,因此在得知了这件事以后也就咬咬牙忍了,打算将那小妾转赠给这位尹公子。”
“不想,这位尹公子却是打算玩玩就罢了,享受的就是偷情的感觉,哪儿有可能将别人穿过的破鞋接回家里?”
“那小妾也不是个明白人,她本以为这位尹公子对她的真情实意,这样的结果她又不甘心,至少在原先那个家里是呆不下去了,又像是拿捏了些这位尹公子的短处,所以就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家里,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都以为她是羞愧之余投环自尽的。”
“没想到的是,这位小妾走失多年的兄长竟然回来了,这次还参合进了尹家的买卖里面,如今正跟那位富商闹腾个不休呢。”
“而第二件事,则又要说到另外一方势力了,如今除了马家,动手的人之中只有三家人的势力最强,便是尹家,那位小妾的哥哥,还有一位便是郑氏兄弟了,这两兄弟说起来还是读书人,正正经经的读书人,不过弟弟会些武功,这两兄弟可不简单,自从出道以来没干过什么杀人越货的事儿,据说第一笔生意是空手套白狼来着的,后来他们的生意对手都不知道怎么的都会倒了血霉,反正遇上他们总是会倒霉的,他们从一无所有开始,便是以小吃大,一步步的走到今天。”
“不久之前,却是将主意打到了马家身上,不过,马家岂是好相与的?所以才会出现了烧死的那两具尸体,是个警告,也是马家被沈诚闹腾的没手来跟他折腾才出的下策。郑家兄弟吃了个暗亏,不甘心之余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如今瞧着马家败落,难道就不想分一杯羹?”
程水若笑吟吟的道,“你觉得,就是这么一帮乌合之众,能安安心心的坐到一起吃茶分赃么?这些事儿,埋在台面低下还好说,若是叫人揭破开来,这些行走江湖要面子的大爷们还能安安静静的坐到一起说笑么?”
楚怀沙有些郁闷,因为他知道程水若说的没错,程水若这一招最狠的是,别人明知道是有人在其中挑拨离间,却也没办法解开这道心结,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广阔的胸襟,可以跟自己的仇人坐在一起只谈利益,不谈报仇的。
这心结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没有的时候便一样都没有,一旦生出来,便会像滚雪球一般的越滚越大。
程水若一瞧楚怀沙的脸色就知道他的道德标准又开始发挥作用了,笑笑道,“这些人是强盗,抢了我的东西。楚大人莫非要以德报怨么?”见楚怀沙还想开口,不想跟他争辩这些,摆摆手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用非常手段来对我,我便使不得手段了么?君子似明镜,可以照人,我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君子对人的时候别人是阳春白雪,照出来的自然是阳春白雪,别人下作,我也不必跟他显摆自己高尚不是?”
楚怀沙闻言被气乐了,颇有些不厚道的回了一句,“狗咬人,人不能学狗咬回去吧?那岂不是跟狗一样了?”要先人知道程水若这么解释这句话,恐怕也非得从棺材里爬出来不可,不过这歪理虽然歪了些,也是可以讲的通的,何况程水若的脾气他也见识过了,跟她比脾气倔,他还真比不过她,反正他的行径早就被眼前这个女人给带到小人坑里去了,也不在乎多给自己添一笔劣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