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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芨道,“她现在必须找个地方好好修养一番,我送她回房。”
程水若也确实觉得浑身酸软无力,早上起来还有力气么,没想到突然之间就这样了,如今躺在方白芨怀里也没觉得其他,只能感觉到身上热的难受,头晕乎乎的,还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听见两人如是说,道,“咱们还是先离开这儿再说。”
方白芨瞪了程水若一眼道,“你不要命了么?瞧你的脉象,必然病了好几天了。说来也是我的过错,竟然没瞧出来。不行咱们哪儿也不能去。”顿了顿又对张凡道,“张管事等下我写个药方还要劳烦你让人回城一趟,买些药来。”
“不行!”程水若着急地叫道,虽然一说话就觉得难受的要命,听见别人说话的声音也是震得她头疼的越发的厉害,依旧道,“这会儿回城不等于送死么?等情况明朗了再说。我不过是风寒罢了,外面野地里有药草弄回来熬点儿喝了就可以,即便没有,喝点儿姜汤什么的,蒙着被子发身汗也就好了。”
方白芨恶狠狠的瞪着程水若,“你还以为你真是多能耐的大夫?风寒!亏得你说的出来,跟个赤脚大夫学了点儿本事,偏生连自己的病是什么都瞧不出来!”
程水若被他喝的一愣,头本来就疼,脾与自然大了算多,一口气,上来便嚷嚷道,“我自己身子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么?我好的很!”
方白芨也是来了脾气,将程水若往地上一放,扶着她的身子道,“你自己走两步给我瞧瞧!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一蒙古大夫忽悠下别人就罢了,在我面前显摆什么?”
程水若本就头晕,被这么突然放到地上,若非有方白芨扶着,早就掉地上去了,身子越发的难受,伸出手便去扶张凡的肩膀,与鼓鼓的道,“就你能耐,我才不要你管!”说着伸手去拨方白芨的手。
没了别人扶着,只是自己拉着张凡的手臂,程水若便直直的往地上跪,方白芨见状摇头叹息,也是急了眼,他跟个病人计较什么呢?何况这女人的脾气本来就倔强的很,伸出手一把扶住程水若的腰,将她给拎了起来,打横了抱着,大步的走出去道,“等你走得动了再来跟我争!”
这么被人折腾了两次,程水若也彻底恼了,恶狠狠的去掐方白芨的手臂,偏生自己没二两力气,掐了半晌,方白芨巍然不动,丝毫没半点儿感觉的样子,不由得扭过头去冲着张凡道,“张管事,你就这么瞧着我被人欺负么?”
张凡也有些拿捏不准了,不过,程水若的身体仿佛是不经折腾的样子,方白芨虽然可恶,到底在医术上还是有些能耐的,他虽恼方白芨,却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大意,道,“小姐,既然您身子不适,便好生歇着吧,剩下的事儿,小的来安排就是。”
方白芨已经将人抱出了门,外面的一干下人瞧的真真切切,再拦就显得欲盖弥彰了,张凡索性走出去大声道,“紫鹃姑娘呢?有谁瞧见她了?还不赶紧过来!你,去帮我请一下白管事过来,我有事与他商量。”
……
将程水若放在床上,方白芨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顾忌的,虽然没跟程水若正式说明白,毕竟两人好歹曾经也夫妻一场,虽然没有同床共枕过,到底名义上也是有的,何况,如今程水若也给了他一些暗示了,情急之下,也没什么名节不名节的。那玩意儿忽悠下外人还可以,自家人就不必了。
程水若明显有种被周围的人一起背叛的感觉,楚怀沙的事情给她刺激就够大了,这会儿连着张凡也帮着方白芨,而不管她的命令,她这当主人的是不是也太没威严了,不过才默许了方白芨的靠近,便是这个下场,该死的男权社会!
她心头埋怨着,身体难受,心中也难受,竟欲忍不住眼泪水流下来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头疼欲裂造成的,还是心头憋屈造成的。
瞧见程水若红了眼眶,这等风情兴许往年他曾在秦风楼见过,后来的他只能瞧见要么形同陌路,要么便是母老虎的程水若,如今这般,倒是让方白芨有些手足无措了。
方白笈不由得柔声道,“好了,别逞强了,好生歇着,有什么事儿不还有我和张管事么?你这病可没那么轻松,不好生休养的话,怕是性命难保。”
这话,他可没有半点儿夸张,看着床上躺着的程水若,方白芨颇为忧郁,这病,即便是药材充足的情况下,也未必能治好。
在房间里候了半晌,方白芨已经将药方给写好了,也没瞧见紫鹃进来伺候,连带的,便是张凡也不见了踪影,张凡的心思他何尝不知道,程水若身边的人都护着她,这让他开心,不过,防贼似的防着他就有些不像话的,毕竟程水若都没这么干,这帮家伙,一点儿眼色都没有么?
按照张凡防备他的情况,不该半晌也不见人过来的,方白芨不由得频频的望向门外,心头嘀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床上的程水若却是开始发起了寒冷来,方白芨的软言无法安慰她受伤的心灵,扭过身子面对墙壁,懒得理会那家伙,方白芨不自找没趣,程水若便是在自怨自艾,也不过片刻功夫,身上的热气竟然散了去,哆嗦了起来。
方白芨还以为她在哭,自来没怎么安慰过女人,手足无措之余,除了频频看向门口,竟然没辙,看见程水若的背影越发的唔嗦的厉害,不由得挠了挠后脑勺,又靠过去道,“你就别哭了,我错了还不行么?你这身子这会儿可经不起折腾,安安心心的躺着,等有人过来了,我便去外面采些草药先给你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