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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旁人,虽然房门窗户尽数大开着,房间里的气氛却是凝重了起来,胡家少夫人不开口,程水若也不知道一时半会儿间从何说起,茶夫人便道:“楚怀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是最有资格问这个问题的人,本来一开始的合作说是茶夫人和程水若两人之间的,楚怀沙不过是个路人甲,到了今时今刻,楚怀沙却是摇生一变,成了广州城内势力之间最大的变数。
说起来合作的双方如今都是物是人非,谁能从一开始就料到会有如此大的变数?
茶夫人熬得云开见月明,程水若却是从主事人沦落为一个连人身自由都无法保障的人,自然,她手中还掌握着一些东西,否则也不会同时让这么多人看重。
面对茶夫人的疑问,程水若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茶夫人虽然与她有交情,这件事儿却是他们双方的合作事宜,公私之间应该分明,事实上就是程水若带来的人将这一盘棋给搅局了,这会儿让大家伙日子都不好过。
于情于理,在这件事上,程水若都该表示自己的歉意,毕竟如今是双方合作的蜜月期,没那么多手段好耍的。
苦笑养道,“他心怀的是国家,宏图大志,与咱们的利益有些冲突,不过,没有他,这些事情咱们迟早也要面对的。”这话便是替楚怀沙说好话了。
茶夫人其实问的便是程水若的态度,她不太理解程水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了还要回护楚怀沙,听见程水若亲口如此说,眉毛便立了起来,“妹子这是要回护他了?本来么,妹妹的面子我不能驳了,可是,这人既然今日能做出这种事儿,日后能耐大了,还会做出什么事?妹妹有想过么?”顿了顿,又补充道,“自然,这只是我的看法而已,咱们姐妹间的话,若是妹妹决定了要如此,我们当家的没有二话,我也没有二话。”
胡家少夫人笑笑,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表示反对,只是道,“我冉胡家做人一向本份,也不乐意跟官府结了什么梁子,能让,我们自然就让了,有些时候,不能让也要捏着鼻子让。”
这话可以理解成有些时候还是不会让的,也可以理解成,没什么事不是不可以商量的,说了等于没说,倒是不如茶夫人来的干脆利落,也没有茶夫人来的讨喜。!
让了,不知道要程水若付出什么代价呢。
程水若想了想才道,“楚怀沙的事儿,咱们不从咱们的角度来瞧,便瞧他如今的行事,往日里便是在朝中声名狼藉了,皇上又一向不喜南方派系,若非他无人可用,也不会让这孤掌难鸣唯有靠着他的楚怀沙守着豫州城,如今楚怀沙来了南方,皇上会如何看待他?”
“这事儿,我瞧着咱们大可不1必担心,与其分了精力在他身上,还不如全心全意的发展自己的事儿,有楚怀沙在这儿折腾着,全广州城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咱们在下面搞的动作自然也没那么引人瞩目了。这事儿不是小事儿,动静闹大了,谁知道还会引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呢?”
“怕是咱们这边准备好了,楚怀沙的好日子也就不多了。”
当然,前提是楚怀沙别搞出了多大的成果来才行,这话,程水若自然不会提。
茶夫人闻言撅撅嘴,程水若能想到的她何尝想不到?即便是她想不到,沈诚也不是只吃饭的货色,闻言便知道程水若的心意已决,虽然不知道程水若为何如此坚决的要非着楚怀沙,她也不会在这事儿上跟程水若过不去。
胡家少夫人却是不一样了,闻言道,“话虽如此说,可楚怀沙到底简在帝心,也有不少的功绩,豫州城的事儿谁都知道他是在替皇帝背黑锅,皇帝跟众大臣即便得知了这个消息,那也是想下令而不敢下令,他把这件事儿处理好了,无疑解决了所有人的麻烦,有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对于皇帝来说,楚怀沙可是大大的忠臣。大忠臣干出这样的事儿,皇帝必然要听一听他的意见的到时候不管他的结果如何,咱们想让人忘记沈大老板和胡家,怕也没那么容易。”
言外之意不言而明,程水若闻言道,“所以,我才有这一步的想法,楚怀沙倒不倒,对咱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一定会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广州城清净不了多久了。”
胡家少夫人笑笑道,“其实,也不一定会传过去,即便传过去了,也许皇帝不相信呢?”
这话在暗示着什么,在场的人都能听明白,程水若挑挑眉,知道胡家不是省油的灯,明显如今大家合作有利的时候,便找着由头来说道,图的是什么程水若怎么会不清楚?
“这有什么好处?”程水若的回答也直接,不太喜欢磨磨蹭蹭的,“我一向听说胡家人从来不做无利可图的事儿,我看不出来这事儿对胡家有什么好处。唔,若是我目光短浅,挡着胡家的道了,胡家便大可放手去做,我总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害的胡家无利可图不是?”
跟爽快的人合作自然爽快,跟小鸡肚肠的人合作,程水若自然寸步不让,这边儿才巴上来呢,转眼就想成债务人,有那么好的事儿么?
胡家少夫人闻言倒也没有被程水若驳斥的恼怒,笑笑道,“程姑娘哪儿的话,我不过瞧着楚怀沙对程姑娘这般,有些瞧不过去罢了。”
程水若也是见好就收,道,“这事儿我自然会处理,咱们还是先谈谈日后的事儿吧。”说着扭过头去看了茶夫人一眼,茶夫人轻轻的点点头,程水若本来在瞧见两人相携而来的时候就明白了,看样子沈诚也乐的多个人分担,对胡家并没有什么隐瞒,也就放心的开口道,“沈大老板和胡家,如今在这广州城的基业怕是要挪一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