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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恶,才知道那混帐东西这么坏心,我昨个就不该算给他工钱。”胡掌柜愤愤吼着,瞄向何嫂的眼神现出几分迟疑。要知道他之所以换了大厨,也有一半原因是因为那道何嫂的拿手菜,现在这道菜却……
眼角瞥见有伙计领着担了水桶送活鱼的渔贩进来,李玉娘忙喊了一声,“掌柜的,我听说何嫂最拿手的不是蜜炙羊腿,而是鲜鱼脍,不如今天就主推这道菜吧?”
被胡掌柜半信半疑地看着,李玉娘忙推了下有些发怔的何嫂,“不信的话你自己问何嫂啊!”压低了声音,她悄声道:“姨娘,先保住饭碗再说啊!”
结果,这一天所有想来品尝蜜炙羊腿的食客桌上都多了一道鱼脍。近似透明的鱼片,被摆成菊花形状,带着淡淡的腥甜,**着众人的味觉。
从这一天之后,“醉仙阁”的两大招牌菜就被定为蜜炙羊腿和鲜鱼脍,很多食客都是冲着这两道菜才专程来尝鲜的。
何嫂的大厨地位算是保住了,不仅如此,就为了留住这位让“醉仙阁”生意红火起来的大厨,胡掌柜还主动给她加了工钱。而随着食客的增加,李玉娘的收入也直线上升。
做。要两甜一轻,所谓的两甜就是说笑容要甜嘴要甜,只有笑脸迎人,善于说些奉承话,食客才会开心多打赏几个。而这一轻,则是说手脚动作要轻,不能因你的动作让食客觉得受到的干扰,尤其是如果客人有时候说了些私话时你更要让自己好似完全不存在一样。
在酒楼做事,难免会有些酒鬼借酒闹事。不是没有色mimi的客人,但凡看着不象正经人的客人,李玉娘从不让可儿上前。喝多了两杯,客人的眼神也就开始有些朦胧,脸上的笑也是更讨厌。因着从前也曾见过这样的人,李玉娘每次总是在客人的毛手要伸过来之前不着痕迹地先避开,脸上仍是一脸的笑容地施礼走开,倒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多半这样一来,有些还要脸面的客人也就收了手,不再纠缠。可有些时候,也有不要脸的家伙纠缠不休。每逢这种时候,李玉娘多半都是会使眼色叫伙计过来接手她的活计或是有意无意地说起陆都头是他们酒楼的常客。
虽然陆五这个都头在大户豪门眼中不过是个小人物,可对市井普通百姓来说。还是响当当的字号,倒真有些被吓到的。
“陆都头?陆都头又怎么了?难道他还连人喝酒下馆子的事儿都管吗?”大着舌头的男人翻着眼皮。
李玉娘笑笑,往后挪了一步,看向门口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笑意,“陆都头过来了?又是巡查经过吗?”笑着招呼,她有丝得意地看到刚才还说大话的酒鬼立刻消了声。也不多说什么,她又自篮中取出一小碟蜜饯。“客官再来碟蜜饯吧!这个去酒气却是很好的。”说着,便施了一礼,向门前走了过去。
这些日子里,她几乎已经有些习惯了。虽然不太清楚陆五的巡视路线,可每天饭口时陆五都会出现在醉仙楼的门口。看到陆五只是点了点头,如同往日一样并不多说话,李玉娘便笑着抓了一把蜜饯递给他身后的陈宽,又笑着取了几粒枇杷干,“陆都头不喜欢吃别的蜜饯,就吃两粒枇杷干吧!生津止咳,最是有效。”
瞥了她一眼,陆五迟疑着接过,沉声道谢后便转身离开,倒是陈宽笑着眨了眨眼这才转身追了上去。
李玉娘一笑,返身回了店里。正好看到一个穿着黄衫的女子从上面雅座上下来,便笑着施了一礼。这女子提着一把琵琶,虽不如白薇让人眼前一亮,却也算得上漂亮。李玉娘这几日倒也熟识了,知道这名唤若兰的女子是杏花阁的私ji,常被食客唤来出堂子唱上几只曲子以做娱乐。每逢桌上有此女时,李玉娘过去温酒,她总是会哄那些酒客多给几文赏钱。一来二去,李玉娘倒对这女子很有几分好感。
此时。若兰下了楼梯,看了看李玉娘,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李娘子莫不是与陆都头熟识?”
咦?这个问题……
李玉娘眨了下眼,暗在心里琢磨。难道眼前这个女子竟是陆五那厮的相好?
“实不相埋,小女租住的就是陆母的屋子。”实言相告,李玉娘小心掩去眼底的好奇。就算这若兰真是陆五的相好,可和她也没半毛钱关系。
“是吗?”若兰低下头,脸上忽然飞起一片红晕,好一会儿才悄声问:“陆母可好相处?”
“这个……”李玉娘有些郁闷了,她要是说好相处的话可真是撒弥天大谎了,可要是说不好相处万一吓跑了这明显对陆五有意的女子,那位陆都头还不得和她翻脸啊!打了个哈哈,她也只能含糊其词地答:“好不好相处还是要看两人合不合眼缘的,总要真正相处了才知道。”看着若兰若有所思的表情,李玉娘实在按捺不下心里的八卦冲动。回头看到陆七时就悄悄把这事儿说了。
说完后还很八卦地用手肘碰了下陆七,“看来,小七哥是要有嫂子了。”
“你莫要胡说了,”陆七嗔了她一眼,“要是被我娘听到可是了不得。再说了,五哥也不是流连花街柳巷之人。这若兰姑娘不过是从前曾被五哥救过,这才对五哥有些好感罢了。”说完,他又叹:“别说五哥没那个意思,就是有那个意思。光是为其赎身的钱都凑不齐,还说什么别的呢!”
听了陆七的话,李玉娘也觉无奈。很在心里YY出一场英雄救美,花魁衷情武二郎,陆都头情痴探佳人之类的戏码,虽是现实形式就是这样无奈,但能多见一面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