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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抽搐,她屏住呼吸,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道,才没有因为看到一个男人拿着她的肚兜而尖叫出声。
“娘子,我来侍候你起身吧!”笑着俯下身。萧青戎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调笑之意。
李玉娘抓紧被角,强笑着摇了摇头。“你……你还是先出去吧!我不希望……你知道的。”
挑起眉,萧青戎看着笑容越来越苦涩的李玉娘,呶了下嘴,耸肩道:“如果你不想那么快让他们知道,那我尊重你。”静了两秒,他放手中的肚兜,又转过身弯下腰把落在地上的女衫一一捡起叠好。这才又转身来看李玉娘,“我叫人送热水过来,你沐浴后再下楼好了。”
李玉娘窝在被子里,喏喏应是。在萧青戎凑近俯下脸时下意识地缩了下头。却仍没有避过萧青戎落在她额上的一吻。
抬起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萧青戎静默了足有半分钟,才笑着转过身去。
听到屏风外传来开关门的声音,李玉娘才真的放松下来。直接瘫在榻上,四肢都似软成一堆泥。呻吟一声,她用手拍着额头,直想大喊大叫一场。
“没什么,不就是一夜*吗?算不了什么的……是,昨晚不过是本能,是肉欲,是完全没有理智的……对,那根本就不是你、不是你……”低声呢喃着,试图催眠自己却到最后也只是一声闷哼倒在榻上,直想就这么昏它个五百年。
虽然都不知该怎样去面对,可终究还是要出去见人的。她苦笑着撑起身来,只觉得浑身酸痛不已。低头看到胸口几抹吻痕,她的眉头皱得更深。
“好吧!事情已经发生了,但……可以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低语着。她轻轻拍打着脸颊,让自己露出笑容来。
人的记忆很可怕,哪怕你告诉过自己一万遍要去遗忘。可偏偏它总是那么清晰地存活在你的脑子里,那样鲜活地随时都会跳到你眼前……
扭开脸去,李玉娘只装作没有看到萧青戎的微笑。如果他再这么看着她笑得一脸暧昧,她可不敢保证会不会被人看出蛛丝马迹来。不是纯情少女,她知道男女之间是怎么一回事。男女一旦发生了关系,就象是发酵的米酒,那股味道想掩都掩不住。
所幸还能借着工作来掩饰来逃避,她甚至连一分钟都不想和萧青戎呆在一处。
开京这座高丽的皇城,和大宋任何一座城市没有区别,流言诽语一样传得很快。不过是昨夜所发生的事情,第二天清晨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当然,不能否认,这里头他们一早就派出的人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不过刚吃过早饭,就已经有高丽商人自动找上门来。他们的“霜糖”,被太子殿下亲赐“赛蜜甜”的“霜糖”只一夜就成了“皇帝的女儿”。别说讨价还价,就是真金白银地捧着钱上门,还要看看排得上队吗?
最让人快活的生意莫过于如此,他们甚至卖的并不是商品,而是一个噱头,一个让人觉得自己正在和本国未来的皇帝有一样品味,吃同一样食物觉得自己也变成贵族的噱头。就是这样的噱头让那些敏感的高丽商人如同嗅到臭味的苍蝇逐利而至。还不到一天的工夫。租来装货的仓库就已经变得空荡荡的。
“还交了一月的租金呢!”蒲安环视着库房,直觉得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许山,根本就没有时间也没有那个心情去听蒲安究竟在说什么。没有请那些跟至开京的水手们帮忙,他一个人挨个验看着出货时就已经验过一遍的银箱。不停地在本子上记录着数字。得利于阿拉伯数字的提前引进,他不用俯在案头冥思苦想,一只炭笔,一簿帐本再加上一个算盘,就可以把所有的数字算得清清楚楚。
“真是难以置信……”他低声嘀咕着,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着。脸上是那种大喜过后的茫然。“我是说,我知道海贸的利润有多大,可是……这些钱。比我跑上二三十年运河还要多。只一趟,就足够让全家一生无忧……”
“或许,我们可以把目标放得更大些!”李玉娘轻笑出声,目光在敞开的箱子上一扫而过。银光闪闪,足以眩花了眼。这些质量很纯的银锭,因为这么大的量就是在现代也足以让一个人成为富翁了。可是,嗯,还不够……
“不用那么费力去一箱箱查了,我想很快这些银子就会不属于我们。”她淡淡笑着,在许山和蒲安有些惊讶地看起来时理所当然地笑道:“你们不是想空着船回去吧?高丽的青瓷还有高丽绸,应该很受欢迎……嗯,我想,或许我们应该多收购一些高丽参。虽然比不上辽国的长白老参,但也能卖上不错的价钱。”
“是啊……”从兴奋中回过神来,许山摸着光滑的银锭,目光里仍有留恋之色,“可惜了,我们手头上的制钱并没有太多,要不然可以先花那些铜钱去订货了。”
听到许山的叹息,李玉娘抿唇笑了下。转身叫蒲安去外面喊人,又过去帮手把银箱关上,拿着写了“三杭”字样的纸条封好箱子。
“我知道开京就住着高丽最大的药材商,或许我们可以登门拜访。”回到客栈时,许山已经回复了冷静,开始有条有理地分析接下来的行事。李玉娘却是开始有些心不在焉。这一整天,她都刻意回避去想那件事,可是到底还是要碰到一起的。
脚步停顿,她看着从客栈里走出来的萧青戎,有些发慌地把脸扭到一边去。
“事情办得怎么样?真不敢相信,你们居然把我这个武师头目就这么丢下,难道开京的治安竟已经这么好了吗?”开着玩笑,萧青戎的目光牢牢地锁定李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