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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对这样的相处,很是喜欢的,逗逗小的,指点指点大的,这气氛温馨融洽。
芳仪看着康熙给承祜讲评这字写的优劣之处、该如何改进的话,就想起了福晋提的话。对于承祜伴读的事情,芳仪虽然有自己的考虑,但其实康熙才是做主的,所以,芳仪也想着听听康熙的口风。而且,伴读倒在其次,芳仪还在想着另一件事情。这皇子阿哥,到了六岁,可是要迁往阿哥所的。这若不在芳仪跟前,怎么让芳仪放心得下。
芳仪今天明显不在状况,康熙虽然在和儿子们玩笑,可他是什么人?怎么会不知道的?只是当着儿子,也不便就发问。想了想,还以为这几日的事情让芳仪不痛快了,就跟芳仪说,今日在皇后处用晚膳了。而饭后,也不走了。全然忘记了,今天,他其实已经翻了某处的牌子了。
万岁爷高兴着,又是留在坤宁宫,这万岁身边服侍的人怎么会扫这个兴,提醒万岁爷个事情,自让也跟着“忘记”了。
等着一番温情缱绻过后,康熙搂着芳仪,也就趁着余兴,调笑打趣起芳仪了,说是芳仪这身上的醋味儿,顶风飘三里。说实话,能让自己在乎的女子,也这样吃醋在乎自己,让康熙今晚格外的勇猛。芳仪在这上头虽然也不是缩手缩脚的,可这样的康熙,也让芳仪有点儿吃不消。这样,就让康熙更是高兴,又兴致所至了一回。
然后,康熙抱着芳仪平息了一会儿,就冒出去往日不太可能说的话:“你放心。”只是这三个字,就又没了下文。
这状况,明显是不太适合说别的什么了。芳仪听说过,男人这个时候都是比较好说话的,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时刻,说些要求,实在是让她自己会想歪,这算不算是个“交易”?若她有这个想法,那康熙会不会也有这个想法呢?这不是自己轻贱自己吗?
还好,还有些日子,今日说不成,还有明天呢。芳仪翻了个身,紧贴着康熙,咕噜了一句:“您让我放心,我就放心。”
可是,等第二天,在班会课上,芳仪觉得,自己昨天亏大了。原来,昨天康熙是点了人的。康熙后来留在了坤宁宫,可是又没有说什么,这敬事房的人也没了交待,虽然想着万岁爷昨夜不再会回乾清宫,又怕万一就这么巧,万岁爷回去了,见不到点的人,又徒惹麻烦,就还是按着原来的规矩,一乘小轿,把人接了来。然后当然是按这规矩,沐浴,更衣,偏殿等候。只是,这不是白等吗?
敬事房的人也不管,只等到了时辰,才按这规矩把人送回去。这一切都是按着规矩的,也没有康熙的吩咐不让接人的,万岁爷自然也不能怪罪他们的。
这一切都没错,可是那等候的女子,就成了个大大的笑话儿了。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新近得宠的郭络罗氏。这郭络罗氏最近被康熙频频翻牌子,早就惹怒了一竿子人。这回,这可是千古奇闻阿怎么会不对郭络罗氏极尽口舌之能?而那些看戏的,更是盯着郭络罗氏呢。
芳仪一开始还不知道,可是听了几句貌似关心,其中深藏着歹意的话,总算明白了,感情,自己又要替康熙买单了。只是看着郭络罗氏,虽然脸色不太好,人也紧绷着,可还是克制着自己,也没跟那些人“礼尚往来”。
这人倒是沉得住气,现在看着还没有想象中那种凤姐儿似的性格,而且,还是极有韧劲的,这些,从选秀的时候,芳仪就知道了。只是,越是这样的人,若真的盯上自己,可是太麻烦了。
正文169曲里拐弯的毓字
芳仪虽然压住了面上的话语,哪怕是私底下的话,也可以不再让人多说,可是那些嘲讽的笑容,不屑的眼神,又怎么能禁的了得?事已至此,徒唤奈何不过,康熙却并未因他自己的“忘事”,而对这个郭络罗氏有什么进一步的善待。康熙好似真的如那些宫人所说的,把这个郭络罗氏丢开手了。这一点儿上,还是颇让芳仪有点儿不明白的,不是说,康熙甚宠宜妃的吗?现在这样看来,难道又是自己那自以为是的“史实”搞错了?
承祜的事情,芳仪还是逮着空子跟康熙商量了。康熙对这个也不含糊,他也知道,这个嫡长子,多么的招人“稀罕”。这些事情,他早就想过了。今儿见芳仪问了,也就笑着说:“朕知道你是舍不得儿子,不过,这规矩还是不能错的。儿子也不能总跟着额娘的,咱们大清的好儿郎,可不能躲在额娘裙子边上长大的。”
芳仪听到这话,就有些发急,果然,这个康熙还真是要照规矩办事啊,那怎么办?虽然知道康熙说得不错,可就这样,不放心是其次——大不了把这阿哥所的人从上到下里里外外的全换一遍,篱笆死命的扎扎紧,反正自己是皇后,有这个能耐,可最主要的是舍不得儿子啊这不就是跟送六岁的儿子去全托是一样的事情吗?全托可还没有这样刺激呢。
芳仪抬头,看着康熙,就看见了康熙嘴角微微上翘着。心里就起了疑问,这是什么状况,难道,就是想要我去多求求情?这有何难?姐姐一向是能屈能伸的。
果然,康熙把皇后的样子看在眼里,心里好笑,等芳仪声情并茂的表示了自己对儿子多么的不舍、两个儿子之间如何的感情好之后,也知道见好就收,开始了“但是”:“但是,朕的嫡长子,自然与别个不同的,这阿哥所,倒是不宜于他居住。朕这就下令,另择一处修建宫室,赐予承祜。在这之前,承祜还是先跟着皇后起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