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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忙抢着说道:“现在只是盯着人,卫氏又有着身孕,想来纳喇氏也是要盯着她的,就用她身边的好了。哎,哥哥,我说,那纳喇氏是不是应该恨那卫氏的,毕竟,那次,纳拉氏领了罚,而卫氏却有了身孕。”
承祜眼睛一瞪,“这话也是混说的?这里头是谁受了委屈被人害了?你可是皮痒痒了?”
别看胤礽平时跟哥哥撒娇胡闹的,可正经严肃的时候,胤礽在哥哥面前还是老老实实的,忙起立,垂手站好,“哥哥,我知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还请哥哥责罚。”
承祜这回没有姑息,“回头把孝经抄上二十遍,也好让你知道,什么事情不能随便混说的。再有,哪些是忌讳,想来你也明白的,以后再不许提起一丝一毫。”
“知道了。”胤礽低首回到。
话说,芳仪现在养着胎,听听小八卦,日子还是不错的。她自然是知道,她听到的一些东西都是被俩儿子过滤过了。只是她也知道自己的身子,现在是尴尬时期,也就这样吧,等过了这段时候再说了。不过,芳仪还是跟儿子么强调过,真要出了什么大事,还是不能隐瞒的,不然,指不定就闹出什么来。
有时候,芳仪也会奇怪,自己的身子,怎么变得这样弱了?那时候怀着胤礽的时候,承祜还小,自己又要保护大儿子,又要顾着肚子里的,也没想现在这样啊?难道是姐老了?
这念头才一上来,就被芳仪拍飞,现在才康熙十九年,姐虚岁才二十八,实足二十六,正是风华好时代,怎么说老了呢?
要不就是富贵养虚了身子?这也不像。平时,该注意什么,做点什么运动,营养均衡,自己都是很注意的。
那说明什么?以自己的专业经验,归结为肚子里的孩子的性别也是太牵强,要说是怀孕初期受了折腾,有那么点意思,但也不完全,那就是各类原因一起相互参和了?想着这些的芳仪再一次怀念着现代医学上的那一堆各类仪器和检验。
其实这些天,也不是真就一点儿事情也没有的。宫里新来了位蒙古格格,不管是不是以后康熙的佳丽之一,只是这样进宫住着,虽说是太皇太后的侄孙女儿,但于情于理,都得给皇后过来请个安的,要是客气的话,六宫都得去走一遭的。
芳仪虽然闭门谢客,可人家上门来请安了,想着太皇太后,芳仪还是让人进来了,而自己,稍微拾掇了一下,也不把人往平日起居的东暖阁里引,就在平时开班会的正殿里见了她。
芳仪的蒙古话小时候是很下过苦功的,而那时候去皇太后那儿请安时,也都说得蒙古话,所以,因该是没有语言上的障碍的。可是还别说,这一回,这一交流,还真碰上了“困难”。这蒙古格格看着是个性子活泼的,大概在家里也是个受宠的,这话说起来是又快又多,叽里咕噜就那么一长串的。可是忽然,这格格就一拍手,说到,“皇后娘娘,我刚才忘了件事情,按中原的礼节,我得给您敬茶,要不,我现在补一下好不好?”
芳仪一听就有点儿愣,中原的礼节是敬茶?谁说的?可是转念又一想,是了,倒真是有这个礼节的,那就是小妾给正室奉茶,儿媳妇给婆婆奉茶,吃了这个茶,就代表认可了那奉茶人的身份。
大概是在这个宫里时间长了,芳仪再也回不到上世那样的、一门心思钻研技术顺便咒骂一下论资排辈的潜规则、不算工于心计也不是职场小白的正常人的简单思维了。
这一琢磨,芳仪不由再次仔细打量了这位格格,心里就细说开了:要说是小妾给正室奉茶,那你穿一身大红的蒙古袍子来干什么?难道提醒你敬茶之礼的人就没跟你说过这个?要说是儿媳妇给婆婆敬茶,哼,我儿子还小呢,再说了,就算是蒙古和满族的男女规矩不严,也没有儿媳妇陪着公公吃饭的道理,而且,太皇太后也不会就打那样的主意吧?
不管哪一种,芳仪都是不准备接着个礼的,就笑着说道:“是谁跟格格说这个礼节的,大概是存心跟格格开玩笑呢,哪有客人给主人敬茶的?再一说,本宫现在有了身子,正吃着药呢,要忌口,茶这东西,本宫现在不喝。”
这话才说完,那个格格就红了脸,嗫嘘道:“我不知道,皇后娘娘您别生气。”
看着这格格这副样子,芳仪忽然奇怪了,他们家就教出这样的女儿?还给送到宫里了?这就不担心?还是说,蒙古的女儿家都是这样的?也不能吧,那太皇太后不也是蒙古女儿嘛那要说是这格格装的?还是有人存心在挤兑自己?那是谁要存心挤兑自己?太皇太后?
芳仪也不是那种就任人揉捏挤兑的主,这揉捏狠了,也就要反击了。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是装着天真烂漫还是实里藏奸,还是孝庄看自己不顺眼了,芳仪脾气上来了,也不管不顾了。
芳仪也不接这格格的话,反而笑眯眯的说道:“本宫看格格倒是想入乡随俗,学学这中原的礼仪是不是?”
瞧这话问的,人家能摇头吗?摇了头,还怎么圆前头说要敬茶的事情。看着那格格不知所以然的点了点头,芳仪就像是看见了鱼儿上钩了,忽然心情就大好了,说道:“可惜,本宫这会子不方便,也不能教你什么。不过,咱们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却是最讲规矩,也是咱们大清最尊贵的女人,由她教你,你就不用担心再犯什么不知道了。而且,你是她老人家的娘家亲戚,她万不会不疼爱你,不好好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