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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愚昧。”
“好个愚昧。本来想着你若是痛快点儿,朕也记着这些年的情分,却没想到你是如此冥顽不灵,还是想着负隅顽抗?好,那朕就指点你两句。卫氏身边的桂香,你可认识?”
“臣妾自然是认识的,卫氏在臣妾那儿的偏殿可是住了有一阵子的。只是,卫氏当初身边的人,都是皇后娘娘指的,臣妾一无所知。”
“就知道你要说这个,可惜,这个桂香跟你身边的胡嬷嬷却有些曲里拐弯的亲戚关系,而且,时常给你这边递消息吧?”
“奴才们之间的勾勾联,臣妾怎么会知道?说不定这奴才做了错事,乱攀咬也指不定。”惠妃的心,一点点地往下沉,没想到万岁爷会查这个,那个小贱婢倒是招了些什么?
“哦,你不知道。那你也不知道,这桂香的叔叔,当年是在永寿宫当差的。他们家当初就亏了这叔叔净身钱,才让他们家没全饿死。后来,桂香阿玛重病,也是这个叔叔偷偷弄钱医治?可惜,他们家死绝了,只留了这个桂香。她叔叔是怎么死的?还用朕提醒你吗?当初,永寿宫的奴才,可是没有一个留下的。”
“臣妾实在不知道这个,那贱婢胡乱说了什么,臣妾可以让胡嬷嬷跟她对质。她可是皇后娘娘指的人啊。”惠妃虽然不知道什么,可是卫氏莫名其妙的出了宫,腊八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怎么敢松口。
“你不用口口声声攀咬着皇后,皇后那儿可没有人跟那桂香走的近。不过,你时时说桂香做了什么,还要对质,这就有些难办了。这丫头已经死了,难道,你要去地府对质?”康熙冷笑一声,也不管惠妃如何,继续道:“不过,你却冤枉了桂香,桂香至死都没说过你什么,而且,这丫头可是立功的,只是她心存死志了。”
康熙讥诮的看着惠妃,惠妃一时想不通这里头到底怎么回事,只是呆愣愣的。康熙继续道:“毓庆宫和三阿哥那儿新进了些奴才,可是怎么就那么巧,又有人跟你和卫氏身边得力的有些曲里拐弯儿的关系,明着的关系倒是没有,可是就是这些不打眼的勾连才更要命呢!你又要说不知道吧?”
惠妃一时来不及说话,可康熙现在倒是说得兴起,也不管惠妃,只管说自己的,“腊八那一天,三阿哥嫡子的狗没了,是给人毒死的,而毒下在太子妃给三阿哥的腊八粥里。卫氏说,这是你指示的。怎么,前朝的挑拨还不够?还要假借太子妃的手弄掉朕的孙子,让朕两个儿子反目成仇不成?”
“不,不,臣妾没有,臣妾或许会安插个眼线什么的,可是这种害人性命的事情没有做过。卫氏那是胡说,她忌恨臣妾。冤枉,万岁爷,臣妾冤枉。”
“冤枉,不害人性命?”康熙像是听了什么笑话,只是也没继续说,“还有你那儿子,”扔出了样东西在惠妃的跟前。这件旧物,让惠妃着实抖了抖。
416落幕
在惠妃眼前的,是一个陈年的旧物。她认得这个东西,怎么会不认得呢?原先,在她宫里顶不缺的就是这类东西。只是,她没见过眼前这个罢了。
在眼前的,是一个荷包,很旧很旧,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这料子已经有些朽了,丝线颜色也不鲜亮了,甚至晦涩发暗,可即便这样,这荷包透着精细,图案也极为悦目,几丝垂柳,一一起飞燕,若是当初新的时候,是个多么精巧夺目的巧物儿。
就是再放多少年,腐了滥了她都认得,这是贱婢卫氏的活计。可听万岁爷的意思,这与胤褆有着莫大的关系。出于本能的,惠妃就觉得恐惧。
“这东西,可是你的好儿子珍藏了好多年的你说说,这东西就这么好?”康熙的声音已经冷的如冰渣子了。
一时间,这个陈旧的荷包,在惠妃眼里,就化成了阎王的索命符
卫氏的针线,儿子藏了好多年卫氏不是普通宫女,她是万岁爷收用的奴才万岁爷话里头透出的什么意思,她不能懂,这层薄薄的纸千万不能点破,只能含糊着混过去,“一个陈年旧物儿,也不知道是那个奴才做的,只怕是随手搁忘了而已。”
惠妃一字一句说的极为清晰,只是她的心已经冻住了,儿子,这回可真是完了。别说是帝王的尊贵,就是普通人家的老爷,也容不得儿子跟自己的小妾有什么勾连,即便根本没什么事情,可被人闲话了,这脸面也没处搁了。
康熙从得了这个物件时,就已经是怒透了,只是一味的说,妖孽祸心这都是妖孽的错,灾祸于人儿子,儿子只是这个受了这个灾的可是,就算是对自己说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他作为男人的父亲的皇帝的尊严,也被人抹上了污色。这个儿子,也是大逆不道
他还不能说,也不能审,因为不能让自己的尊严再一次在那妖孽和逆子口中受损
只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整日里只会弄那些手段,没有教导好儿子,还敢过来说那些有的没的自己也是一时没忍住
康熙深吸了几口气,声音平稳了,“你也知道了吧?不少字你儿子昨天出城了你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吗?别说你不知道,他是要去见永绶的未亡人”
说到这儿,康熙心里更难受了,胤褆是接了钮钴禄氏的信匆匆出城了,信上说约在钮钴禄氏郊外陪嫁庄子上见面有要事,而钮钴禄氏也是接胤褆的信等在了那儿。只是,胤褆收到的信并不是钮钴禄氏写的,同样,钮钴禄氏也是被人骗过去的。但就算如此,也足以说明这二人之间有事情了。叫康熙难受的是,那骗人的自以为首尾干净,可还是让康熙查了出来,正是自己的四儿子胤祉,这分明是早就知道了,却借那日朝堂上的事情,再给胤褆一下。又是个儿子在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