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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只是到万岁爷心情不畅,看着那些猎物瞪眼睛,就小意殷勤的出主意道,“万岁爷,可要把那几只海东青给撒出去?”话说到这儿,还不忘拍一下储君的马屁,“那几只扁毛,也不知几时修来的福气。自打万岁爷说了要来这儿,太子殿下就亲自去看了几趟,昨儿个还亲自给那几个喂了东西。”
梁九功这个大太监,对皇上身边伺候的事情都时刻关心着。
康熙其实没什么大的兴趣,只是听着梁九功这样说了,多少总要给儿子一个面子。后面那些专门的侍卫抬出几个硕大的笼子,笼子外头照着黑布。
康熙摆了摆手,承祜就过去替阿玛放飞。只是才一扯开黑布,承祜不由得深吸了口气。而那个侍卫也吓得跪倒在了地上,周围的奴才也低低的一声惊呼。
康熙皱了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承祜定了定神,打开笼子,从笼底捞出那只扁毛畜牲,转身,来到康熙跟前,跪了下来,把那东西高举着,低低地叫了声“阿玛”,声音中,有无限的委屈和伤心。
只见那只东西辗嗒着,已经奄奄一息了,而一只翅膀奇怪的展开着,稍一拨弄,原来已经是齐根断了。
康熙两眼冒火,“畜牲”,只这一句,已经是急怒攻心,人猛地一晃,就已经厥了过去。
当下,再也没有人理那只扁毛畜牲了,忙呼着“阿玛”、“皇上”、“万岁”的扶着人上了辇驾。
又忙着传太医,太医过来了,一诊,吓了一跳,竟然有那个中风之症的前兆。这可是个了不得的事情。只是,越这样,这太医就越胆战,连金针刺人中、虎口,都是战战兢兢的。
好在御辇宽敞平稳,不多时,在刻意的遮蔽之下,回到了畅春园。而当时那些在场的人,也被下了封口令,连句整话也不敢多说了,就是那只畜牲,也被收拾着带了回来。
承祜这时候心里是悔得很,只是到了这一步,就是再悔,也只能压在了心里。和额娘胤礽等商量了一番,布置后,就再也不管那些外头的事情,衣带不解的在康熙榻前伺候着。
皇后虽然也担心康熙,只是更多的,却是对于儿子的心疼。仔细推演了一番,也实在是搞不懂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难道就凭一只死老鹰,康熙就真的会厌弃了太子?康熙那么傻吗,不会怀疑老鹰是怎么那样的?承祜这些天照料那些畜牲,然后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真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了?
皇后心里虽然疑问着,但还是按着商量,让人给京里的几个皇阿哥都送了信。这些事情,不能瞒,若康熙真的醒不过来,就得防着他们诬陷说出轼君的话。若康熙醒来了,就更表明心中无愧了。况且,把人都拘在眼前,弄在园子里,反而更好控制。万一真要是有个万一,那多少年之前就布下的棋子,就派上用场了
只是,还没等皇子们赶到畅春园,康熙已经醒了过来。承祜看着阿玛醒了过来,又有太医说已经无碍了,才整个儿的松了口气,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竟然泪如滂沱。自己真是糊涂了心思。
明知道那些人不轨,却并没有阻止,反而顺水推舟,还趁机把那畜牲的翅膀给折了。让阿玛出手教训他们,总比自己整日防着的好。可没想到,阿玛会厥过去。若阿玛就此不醒,自己与那些畜牲又有什么不同?
只是现在,虽然只有额娘知道,可还有上苍不能欺瞒,承祜跪在了康熙榻子下,俯下身子,磕了个响头,“还请阿玛废去我太子之位”,说完,深俯不起。
“你说什么?这是哪来的混账话”康熙又急怒了起来,哆嗦着手,就想给这儿子一记耳光。这孩子长这么大,自己从来没给过他一个指头,连大声呵斥都没有几次。
只是,现在,他虽然也心疼儿子,却见不得儿子这样。我大清未来的帝王,怎么能因为手有稍微的不足,就心生退意?被人打击了,心里难受了,没关系,只是,越这样,就越要那出帝王的傲气来
“阿玛息怒,大哥这是累糊涂了大哥,你胡说什么呢,可别让阿玛在生气了。”胤礽在一边也着急了。一边说着,一边只管给康熙抚着胸背。
承祜一看也着了忙,心里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虽然心里内疚后悔,可阿玛现在身子不好,怎么能现在说着个呢?这些年的沉着,都到哪里去了?忙要起身过来扶着康熙。
康熙一把拍开承祜的手,怒声道:“谁让你起来的?朕不要你在这儿献殷勤朕没有,没有”,终究舍不得说出没有你这样的儿子这种狠心花,“朕的儿子,不能这样经不住这点子打击”
422忤孽
康熙虽然嘴上骂着承祜,心里却是心疼得了不得。这个儿子,自己都疼不过来的,竟然让人这样恶意侮辱这是向谁借的胆子?
喘了口气,康熙努力平静下来,虽然还在急怒中,这脑子却飞快地转了起来。习惯于多想的心思,就往深里开动了起来:早几年那场废储风波,自己就已经很清楚的表达了,不许拿太子的手来说事,现在又有这样一出,看来,这不光是有人没长记性,这还是对自己的挑衅
对一个帝王进行挑衅,这说明了什么?恐怕,还不止这些吧?自己这段时间的生病,看来让人想多了
承祜作为自己的继承人,这是容不得人觊觎的一时间,帝王的骄傲,让康熙在这件自己认定的事上头更加的执拗起来。
许多念头,这会儿一起在康熙心里头翻滚,一时间,一个模糊的想法闪了一闪,又被压了下去。只是这个念头一旦种下了,总会时不时地窜出来让康熙反复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