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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聂梓涵。”门外传来的熟悉磁性声音让范晓鸥心里一慌,哎呀,他还真的来了。她连忙从床上起来,也不敢让聂梓涵等太久,就随意拢拢头发,裹上厚实的外套,便穿着拖鞋来开门了。
门外站着一身帅气装扮的聂梓涵,外面是质地良好的黑色羊绒大衣,里面是薄薄的低领毛衣、简单的牛仔裤,简练的衣着更显得他身材颀长,器宇不凡。他手里拿着一束外包装看似鲜花的精美花束,范晓鸥心里一个咯噔,却看到聂梓涵把花束递给她:“送你的。”
范晓鸥有些迟疑地接过花束,看到原来这不是花,而是由各种不同花色的巧克力组成的“巧克力花束”,她不安的疑窦这才散开了去,接着喜笑颜开:“哇,好漂亮的巧克力,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聂梓涵笑笑,心想刚才听礼品店里小姐的热心建议还真是对了,很少给女孩子送过礼物的他真不知道选什么东西给范晓鸥。但直觉女人应该都喜欢男人送鲜花。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这个万能的泡妞法则前提他还是懂得的。
不过冒失地送花的确不太符合他的个性,而且范晓鸥也未必会接受。还是这种巧克力做成的花束比较适合范晓鸥。看着她露出灿烂的微笑,他觉得阴沉的天气顿时都晴朗了起来。
范晓鸥满心欢喜地抱着花束和聂梓涵面对面傻傻地站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让他进来。聂梓涵高大轩昂的个子进得屋里来,本就不大的屋子顿时更显狭窄。
聂梓涵站在客厅中央,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说:“你从地下室搬到这里也没住几天啊,和你合租的人呢?”他对她的情况向来了如指掌,只除了她的思想他无法掌控,其余的可以说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范晓鸥对于聂梓涵的问话一点都不奇怪,她已经习惯了他如福尔摩斯一般对她生活的探究。她回答他:“我从成都回来之前,人家就已经搬走了。”这套房子是她从地下室搬出来的时候和以前一个同学一起合租的。那个同学找到了新工作在她回来之前已经和她说明要搬走。所以范晓鸥回家开门进来,迎接她的首先是一大堆搬家剩下的垃圾。
聂梓涵没有说话,他看着范晓鸥站在客厅里,裹着厚棉衣还在瑟瑟发抖的模样,不由蹙眉问她:“屋子里怎么没暖气?”
“管道好像堵住了,暖气出不来。老房子就是这样,”范晓鸥呵着气说着,一阵风从厨房开着的窗户吹进来,她不由生生打了一个寒噤。
聂梓涵二话不说,开始脱身上的大衣,一边命令范晓鸥:“你赶紧回床上再捂被窝去,小心感冒了,我帮你整整暖气。”
“不用不用,哪能让你干这种活呢,”范晓鸥连忙要阻止聂梓涵,但话还未完,聂梓涵还带有体温的大衣已经披在了她的身上,一股暖意包围住了她,让她顿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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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梓涵虽然出身不低,但却也不是娇生惯养的男人。他挽起袖子查看着老旧房子的暖气管,很快就觉察出是管道漏水了。他抬起头看着范晓鸥说:“有工具吗?”
范晓鸥裹着他的大衣摇摇头,对于修理管道之类的技术活,她和一般的女孩子一样都是对此心存敬畏,真要让她帮忙她就是两眼一抹黑的那种。
聂梓涵站起身来自己在屋子里找,还真在客厅的一角找出了原来房东留下的修理工具箱,他从中挑选出了能用的工具,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范晓鸥也不进屋去,站在一旁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聂梓涵犹如行家一样左手拿着管钳,右手拿着扳子,专心致志地进行检修。看他的架势就很专业,范晓鸥觉得结束“冰窟窿终日游”的日子这下有望了。
范晓鸥不知道的是,从小聂梓涵就喜欢敲敲打打,家里的收音机电视机电冰箱洗衣机,没有一件电器能逃过被他“开膛破肚,横尸遍野”的命运。虽然时不时遗漏点小零件无法安装上,但是时间久了,这些日常的修理活一点都难不倒聂梓涵。
聂梓涵动作娴熟地用管钳紧紧地夹住螺丝帽,然后用扳子死死卡住暖气管道,随着用力他臂膀上的健美肌肉跟着紧绷*,看得范晓鸥都想替他使力。聂梓涵准备好架势,接着他蹙眉对范晓鸥说:“先去拿个脸盆来!”
范晓鸥连忙跑到洗手间里端了个脸盆出来,按照聂梓涵的指示放在漏水的管道下。聂梓涵转头对她说了一声:“闪开点,小心水溅到身上!”
范晓鸥连忙退后两步,聂梓涵的双手同时向相反的方向使劲儿,只听“吱溜”一声,螺丝帽因为锈死了被拧断了,一股黄色的锈水流猛地从暖气管道里冲了出来!顿时喷溅得到处都是。
幸好聂梓涵让范晓鸥在管道底下放了脸盆,所以喷涌而出的黄锈水大多被脸盆接住,但是因为聂梓涵靠离暖气管很近,手里还拿着修理工具卡住螺丝,一时间躲避不及,被水流喷得满脸和满身都是水。而范晓鸥即使跳得远,大衣上也难逃厄运被喷溅上了锈水。
范晓鸥“哎呀”一声急得直跳脚,连忙找毛巾递给聂梓涵擦拭,又脱下聂梓涵的大衣乱抖,心里后悔为什么要听他的话穿上他的大衣,这下弄脏了,她可赔不起。
聂梓涵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摇摇头,用范晓鸥的毛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然后说:“别管那大衣了,你回屋去换一件吧——”
“那,那你呢?”范晓鸥咬着唇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反正都是湿透了,接着干完吧——”说着他继续专注修理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