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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她支支吾吾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他一通气势凌人的话堵了出去,“容沫,我不明白你还有什么可以回绝的,当时你说的是我只要离婚,你就和我结婚。难道你一直把那些话当成戏言?还是,利用完我了,就打算老死不想来往?”
“我不是……”
“你不是正好。”他的眼睛半眯,又流露出危险的意味,“以后就是我未婚妻了,不过考虑到现实,你在雅高工作也好,省的两人看了互相生厌,日子更过不下去。16日的订婚,你1日下午到C城就行。”
他将一通话说完,随即自她兜里掏出手机,不由分说便输上一溜号码,“这是我的新号码,你以后打这个。这几日手机开着,不能断了联系。”
容沫被他一通带着训斥意味的嘱咐惊得怔呆,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易明晞的车子已经离去,只有疾驰溅起的青烟灰尘弥漫住她的眼睛。她紧紧握着手机,凝睇他离去的方向,手机上仿佛还有他的温度,温热的,带着淡淡的清新气息。
回到海涯之后的三日,容沫依然沉浸在这样的震惊中无法自拔。许是因为脸色不好,林弈辰途径办公室的时候专门进来看了看她,“怎么?事情处理妥了吗?”
她抬头,忙挤出一个微笑,“还可以。”
“嗯,要是不舒服去医院看看。”林弈辰递给她一沓资料,“我觉得,你可能事先要做些工作了,”他颇为神秘的眨眨眼睛,示意她翻开资料,“你先看看。”
容沫半信半疑的接过东西,只草草翻了两页便被惊住,“这不是毓泰的N市项目吗?”
“对。”林弈辰抱肩点头,唇角浮出一弯志得意满的轻笑,“你认地图倒认得蛮快。”
“这是要做什么?”
“重新评估,根据现在形势,重新策划项目提案。”他唇际笑意微微敛去,又换上了那副正色表情,“要着重把握两个噱头,第一,雅高这块地是失而复得;第二,搭配毓泰的现今状况,但是不可太过明显。不要让人家看出我们是落井下石。”
“为什么?”容沫依然不可理解,“毓泰要把这块地卖了?”
“现在还没有,但那是早晚的事情。”林弈辰看着她。看似闲散的以手支着下颏,“以现在毓泰地下滑程度,N市项目的停摆只是第一步,到最后,易明晞只能弃卒保车。根本没有别的办法。而看看现在各集团的并购能力,只有我们雅高,有实力拿下这个项目。”
容沫愣愣的看着手里地资料,直到林弈辰起身离开的时候方才和缓了几分理智。易明晞真的会放弃N市的项目吗?那场类似于赌气似的征地角斗,真的要根据她那“注定他开不起来”的戏言,一语成谶?
她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容沫漫不经心的打开电话,却发现正是易明晞那日新输入地号码。自从分别。他们从未联系过,这是第一次他给她打电话。
按下接听键,冰冷至生硬的声音传入耳朵,“容沫。”
“嗯。”
还是如同他们之前的对话,典型的易明晞风格,基本没有时间客套,上来就是直奔主题,“离订婚的日子不过七天,你可不可以照顾一下公众形象?”
“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是在林弈辰小区中住的吧。天天与他同时上下班,难道就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吗?”他很刻薄的轻笑,冰凉的呼吸声随着轻笑地声音蔓延而至她的每分血液,“七天之后就是订婚。纵然你我觉得无所谓,但是公众却不会这么看的。”
感受到他话里的冷讥嘲讽,容沫却失去了往日与他斗争地锐气,心里都是刚才林弈辰那志得意满的话语,仿佛眼前已经出现了一个心灰意冷的易明晞,细碎的胡渣,邋遢的面像,一派落魄模样。她愣了半天才缓缓开口。却是再没出息不过的一句,“哦,我知道了。”
电话里静谧了两秒,她却清晰的听到了他的呼吸,轻轻地,却透着一种郁结已久的压力。“那好。没事了,我挂电话。”
“易明晞!”
“还有什么事儿吗?”听到她的突喊。他纳闷的扬声,“我在听。”
容沫却突然失去力气,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那般没有了与他通话的语气,只能吱晤地以笑掩饰,“没什么了。不好意思。”
“哦。”他又嗯了一声,随即挂断电话。嘀嘀地声音传入她的耳朵,仿佛将她地身体融成雪一般的冷,他的整个过程毫无留恋,连挂断电话的时候都显得果断绝情。
可笑的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却在商量着走向婚姻。容沫把易明晞的话听了进去,过了两日,便找了个理由去周伯伯那里住了几天,别的不说,就算是对他的补偿,她虽然痛恨他的家人,却对他有那么深的愧疚与歉意。
其实最无辜的,怕还只有他吧。
易明晞仿佛知道了她搬出了那个地方,再也没打过电话。为以免记者再找向她的门,还要打扰周伯伯一家的生活,容沫每一天都是早出晚归,行的最早,下班的时候却已经到了夜里十点多钟。周伯伯看她辛苦的样子不由嗟叹,“你爸妈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得心疼死?”
她缓缓一笑,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果汁喝了两口,“我妈要是在,得夸我勤劳呢。”
“可别累出什么病来。”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周承恩一边笑嘻嘻的说话,一边拿起遥控器换电视,“我就说,你住在我们家就行,偏偏还那么多顾忌。成天怕这怕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