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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接听键,冰冷至生硬的声音传入耳朵,“焦扬。”
“嗯。”
还是如同他们之前的对话,典型的易明风格,基本没有时间客套。上来就是直奔主题,“离订婚的日子不过七天,你可不可以照顾一下公众形象?”
“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是在林弈辰小区中住地吧,天天与他同时上下班,难道就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吗?”他很刻薄的轻笑,冰凉的呼吸声随着轻笑的声音蔓延而至她的每分血液,“七天之后就是订婚,纵然你我觉得无所谓,但是公众却不会这么看的。”
感受到他话里的冷讥嘲讽。焦扬却失去了往日与他斗争的锐气,心里都是刚才林弈辰那志得意满的话语,仿佛眼前已经出现了一个心灰意冷地易明,细碎的胡渣,邋遢的面像,一派落魄模样。她愣了半天才缓缓开口。却是再没出息不过的一句。“哦,我知道了。”
电话里静谧了两秒,她却清晰的听到了他的呼吸,轻轻地,却透着一种郁结已久地压力,“那好,没事了,我挂电话。”
“易明!”
“还有什么事儿吗?”听到她的突喊。他纳闷的扬声。“我在听。”
焦扬却突然失去力气,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那般没有了与他通话的语气。只能吱晤的以笑掩饰,“没什么了。不好意思。”
“哦。”他又嗯了一声,随即挂断电话。嘀嘀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仿佛将她地身体融成雪一般地冷,他的整个过程毫无留恋,连挂断电话地时候都显得果断绝情。
可笑的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却在商量着走向婚姻。焦扬把易明的话听了进去,过了两日,便找了个理由去周伯伯那里住了几天,别的不说,就算是对他的补偿,她虽然痛恨他的家人,却对他有那么深的愧疚与歉意。
其实最无辜的,怕还只有他吧。
易明仿佛知道了她搬出了那个地方,再也没打过电话。为以免记者再找向她的门,还要打扰周伯伯一家的生活,焦扬每一天都是早出晚归,行的最早,下班的时候却已经到了夜里十点多钟。周伯伯看她辛苦的样子不由嗟叹,“你爸妈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得心疼死?”
她缓缓一笑,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果汁喝了两口,“我妈要是在,得夸我勤劳呢。”
“可别累出什么病来。”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周承恩一边笑嘻嘻的说话,一边拿起遥控器换电视,“我就说,你住在我们家就行,偏偏还那么多顾忌。成天怕这怕那的。”
“我是怕打扰你们啊,惹了那么多事。这几天也是一个人过日子过烦了,所以想过来尝尝家的滋味儿。”她慢悠悠的晃着手里的果汁,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上画面的交替转换,“唉,你们不知道一个人……”
她的话尚未说完,电视上突然出现她所熟悉的那个身影。大概是怕她难过,周承恩只是顿了一小下便很快的换了过去,焦扬微微直起身子,“承恩哥,换回去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扬扬。”周承恩执意换向别的台,“那种人,不要也罢,天天和不一样的女人穿梭在商场社会中,看了就觉得恶心。”
她用渴求的眼光看他,“承恩哥……换回去吧。”
“不行。”周承恩看她的眸光中掠过淡淡心疼,“扬扬,你总不能老活在过去中。孩子你执意生也就罢了,但是……”
“我知道,承恩哥。”她抱着果汁杯的手微微颤动,唇角勉力挤出一弯苦涩笑意,“可是,总得让我看看我自己的未婚夫吧?”
周伯伯与周承恩均是一震,“什么?”
焦扬转头看向电视,自己从周承恩那里拿过遥控器,连换几下转到刚才那个频道,果真看到易明和另一个女人站在嘉华商场门口,仿佛是无意中被记者堵截,易明脸上现出微薄的怒意,唇角却依然微勾,却显得愈发盛气凌人。那个被他紧揽的女人就是上次她在橙镇见到的那个,仿佛是很乐意在公众面前呈现自己与他的关系,与易明那怒意滋生的表情不同,她面若春水,姿态依然优雅高贵。
可是即便被记者围攻,即便被记者追问各种问题,即便他的表情那么不耐烦和无奈,可是他的手,却依然紧紧的拥着那名女子的腰。
那些尴尬的问题接踵而来,焦扬竭力集中起注意力看他们的反应。可是脑子里却像生起了自动过滤的功能,从头至尾,她的所有意识都像浸入了冰雪,只能木然的看着那一对光鲜亮丽的男女语出自如。
直到最后,耳边只留下一个问题的信息,“请问易总,您和苏悦容小姐的好事快要临近了吧?”
而他的唇角又是习惯性的一抿,却不复刚才一直保持的刻意微笑姿态,反倒充斥了几分桀骜的不驯与精明,“好事将近是真的,16日毓泰大酒店,欢迎大家参观订婚礼。”
画面在周承恩的惊呼声中迅速切换,焦扬来不及收拾自己茫然苦涩的心情,便被周承恩拉住胳膊,“扬扬,到底怎么回事?易明抱着另一个女人说要订婚,而你又说他是你的未婚夫,你到底怎么搞的?”
她的眼前全是易明刚才揽着另一个女人时的张扬姿态,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周承恩的问题。直到周伯伯靠近她旁边,才慢慢抬起头。
周伯伯叹气,“扬扬,你如果一味这个样子下去,就凭我和你爸妈的关系,我都不好向他们交代。”
“我大体知道了你们的事情,知道了你和他的恩怨纠葛,但是你没必要因为这件事情,就和他这样毫无价值的迁就下去。确实,易明在这件事情上算是个牺牲品,但是生在那种家庭,就要自认倒霉,付出相应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