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虚掩的竹门“叭”的一声被人打开。
“云崖格!你说什么?让我去杀尹遥雨?你疯了吗?”
来人手里紧握着只报信的鸽子,匆匆赶来,想来是接到消息,便立刻动身前往了。但见鸽血沿着他紧握的掌心滴滴流下,霎时间染红了厚实的大掌。可怜的鸽子,已无了生的气息。
挑眉,瞥过他手中那活生生被捏死的鸽子,面容儒雅的年轻男子温和的笑。眨眼间陡然挑起一道快入光电的风痕,直袭步入竹阁的黑衣男子而去。
见状,黑衣男子粗旷的面庞上一抹愤怒,在深刻如蜈蚣的刀痕下更显狰狞。只一眨眼,黑影翻飞,抛却手中的赘物,几步退出竹阁,疾风带过,扬起一阵幽淡的竹香。
“是的,我让你去杀尹遥雨。”
看到他被自己逼出竹阁,云崖格唇畔勒出道微微的弧度,满意的合上手中正放着的一卷经书,轻描淡写地道着。
微微一愣,黑衣男子顿时明白他不愿让自己踏入竹阁的原因,只因自己手中染上了鸽子的鲜血。
一把将手中的信鸽掷在地上,他忍不住在心底暗骂。
阳光透过疏影横斜的竹叶,深深浅浅的洒满刀疤脸男子一身。不屑的瞥过云崖格儒雅的俊容,龙逸满心鄙夷。
“尹遥雨是朝廷命官,你这么恨他,为什么不自己去?”
起身,他几步走到阁壁前,轻轻用指腹摩挲着壁上所悬一柄无鞘长剑,见那长剑凌厉的反射出夺目的光芒,他笑的轻柔。
清清淡淡道出的话,却让龙逸忍不住用拳头亲吻他儒雅的俊容。
“你可以选择不去,但是……你也该知道你不去,将会有谁代替你来行动。虽然,她未必能全身而退,不过至少应该能实现我的目的吧。”
俊雅的面容看来温和,如若刚才那刹那,他眸底没有掠过那道阴郁、狠厉的冷光,任谁都会被他人畜无害的亲和模样骗了过去。
龙逸不是呆子,虽然看来粗犷,却心思缜密,他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该死!你别以为你能用她一次次威胁我!”
莞尔。“亲爱的龙大侠,君山霸主,我云崖格何德何能,又怎敢威胁您呢。”
顿了顿,他续笑道:“我不过是想让雪儿代我除去一个碍眼的人罢了。”
眸光陡然一变,龙逸瞪着他,大吼:“你疯了吗?尹遥雨是朝廷命官,你以为杀了他雪儿就能活着逃出来吗?”
该死的尹遥雨现在正住在穆王府上,就算所有的官兵不是雪儿的对手,但是穆王爷可不是吃素的角色。那样一个沉冷的狠角,江湖中人莫不卖他一个面子。
怕是杀手门的人,也不敢轻易犯上穆王府,云崖格是脑子坏了还是怎么回事,他难道忘了三年前李穆是如何将他重伤。
若不是年仅十二岁的小公主稚清救了奄奄一息的他,龙逸毫不怀疑三年前云崖格绝对难逃生天。想到这儿,他忍不住眯上眼,颇有些挫败的怨愤稚清的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