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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蒋若男在她们家里住了几年,也算是有养育之恩,今日过来看望自己,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能怠慢。
她叫映雪进来给自己稍微穿戴了一番,屁股上垫了厚垫,勉强坐起身来。
自从将红杏遣出屋后,蒋若男也没有再提拔大丫鬟上来,只是将映雪叫到自己的身边伺候,给了她大丫鬟的待遇,但是一到晚上还是让她回去,只留下连翘几个二等丫鬟伺候。
不一会,乔氏母女在一群丫鬟的带领下走进屋来。
蒋若男挣扎着要起来给乔氏见礼,乔氏连忙过去一把按住她,柔声道:“若兰,你身上有伤,还是躺着吧,我们又不是外人,当年你在家的时候,伯母可是当你如亲闺女一般的。”
蒋若男正好不想起身,就着她的话又靠回了床上。映雪在一边招呼着两人坐下,又叫人上茶。
乔氏看了看屋里简单又不失考究的摆设,笑道:“侯府果然是侯府,到底不同些,若兰真是好福气。”
蒋若男淡淡笑笑,道:“若兰不过是受些小伤,竟然要劳烦伯母上门来看,真是过意不去。”
蒋娉婷闻言坐到蒋若男的床边,握住她的手笑道:“堂姐这话真是见外,我娘刚刚才说了,当你是亲女儿一般,做母亲的来看望女儿,女儿又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
蒋若男微微一笑:“妹妹说的是。”
这时,乔氏母女都有些奇怪,蒋若兰的态度未免有些冷淡,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蒋若兰对乔氏说不上很亲热,可是还是喜欢和她说说话的,跟蒋娉婷的关系则可以说是非常的亲厚了,亲厚到蒋若兰的心事都会和蒋娉婷说。
可如今哪里还有半分热络,就像是萍水相逢的人一般。
乔氏不禁暗道失策,之前见蒋若男不得宠,又失宠于太后,平日里没在她身上用多少心,或许是如此让彼此的关系疏远了,谁知今日蒋若兰不但重新夺得太后,安远侯的宠爱,连皇后都对她另眼相看,今时不同往日,以后还得好好用心笼络才行!
想到这,乔氏也走到蒋若男的面前,用手抚了抚蒋若男的脸,忽然的亲热动作让蒋若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乔氏看着她,看着看着,眼圈就红了,“可怜的孩子,都瘦了一圈了,这几天吃了不少苦吧。想当初,你在家的时候,也是三天两头的受伤,让伯母好生担心,可是又不忍心责怪你,只能给你找来些好的伤药药油,希望你能快点痊愈!”
蒋娉婷连忙接上:“说来也好笑,那个时候,城里的各大药号,一旦有好的伤药,第一个就会送到我们蒋府来。那个时候我多妒忌堂姐啊,我问娘要胭脂水粉就迟迟不给我买,可是给堂姐买伤药却眼都不眨一下,现在家里还有很多了!对了,我们还带过来一些,有些是你以前用过说很管用的。”
说完回头叫自己的丫鬟送上几个小瓷瓶上来。
一旁的方妈妈走过来接了,仔细一看,便笑道:“对,就是这几种,其中有一种我这次一时还没买到,正觉得烦恼了,没想到夫人就都送了来,老奴谢谢夫人对小姐的一片心意。”
说着向着乔氏跪了下去。
乔氏连忙扶起她,温柔笑道:“方妈妈,你一直跟在若兰的身边,就像是若兰的亲人,也就是我们的亲人,亲人之间就不必多礼。”
一番话让方妈妈很是感动,转过头去,又开始抹泪珠子。
蒋若男一直看着乔氏母女的表演,看乔氏三两下就将方妈妈哄得服服帖帖,忘记了他们曾经私吞自己财产的事实,不禁心生佩服。
可是她可不会忘记,一个暗地里私吞自己财产的人,又怎会对自己有多少亲情?
而且蒋娉婷怂恿蒋若兰求皇上赐婚的事情,到现在还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最让她觉得怪异的是,乔氏过去对若兰的态度
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
乔氏从不勉强蒋若兰学规矩,蒋若兰刚到蒋府的时候,也给蒋若兰请过训导妈妈,刚开始,蒋若兰畏惧于新环境,勉强自己学过两天,可是蒋娉婷却在她面前说训导妈**坏话,撺掇着蒋若兰去教训训导妈妈,蒋若兰抽了训导妈妈后,本来很害怕,可是乔氏却将她楼在怀里说:“可怜的孩子,没有爹娘已经很可怜了,何必在勉强你是做不愿意做的事情,算了以后你不想学就不学吧!”
就因为这样,所以之后太后派了宫中的训导宫女来,蒋若兰也敢挥鞭子。
不仅是如此,蒋若兰在外面闯了祸,乔氏也从不责罚她,也总是说她可怜,而帮着她遮着瞒着,弄得蒋若兰的胆子越来越大,闯的祸也越来越大,以至于最后得了个泼妇的名声,让所有人不喜。
乔氏真的是疼爱若兰,可怜若兰吗?她怎么觉得她是在一步步地惯坏若兰呢?是她的错觉吗?还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想到这,蒋若男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谢谢伯母关心了!”
蒋娉婷见蒋若男仍是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想起她一直以来爱听奉承话,又道:“堂姐,如今皇城里都在传堂姐那日在御花园对出的绝对,都说堂姐是不世的才女了!连天下才子都对不出来的对子,你都能对出来,而且还对的这么工整。”
乔氏接道:“伯母也很意外了,那时给你请了先生,你看上去好像不用功的样子,原来已经都记到心里去了,真是聪明。”一句话,又将功劳归于自己。
蒋若男看着她们笑:“外人不知详情,一通乱传也就罢了,你们难道还不知我的底细吗?说我是才女,你们也信啊,这个对子是别人对的,我只不过是凑巧知道罢了,你们以后快别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