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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宫女芍药在皇帝面前跪下道:“皇上,娘娘说的都是真的,这段时间娘娘一直腹部胀痛,有几次晚上还痛的睡不着觉,因为每天请脉时,太医说情况稳定,没有异状,娘娘才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来,那种腹痛确实可疑啊!”
芍药的话像是勾起了徐贵妃的伤心事,她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身边的太医们急得满头大汗:“还请娘娘不要激动,这样更加不利于休养!”
可徐贵妃激动之下完全没有理会太医们的话,她忽然挣扎着下了床,颤颤巍巍地走到景宣帝面前,忽然双腿一软,向着景宣帝怀里扑去,景宣帝怕她受伤,连忙抱住她。
徐贵妃抬起头,看着景宣帝,泪水哗哗而下,悲戚地哭道:“皇上,皇上,臣妾日盼夜盼,好不容易怀上皇嗣,虽然怀的很辛苦,但是臣妾一直都很开心,没想到今时今日,臣妾与皇上的孩子竟会被奸人所害,皇上,你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说着倒在景宣帝的怀里哭得声嘶力竭。
忽然,一旁的芍药指着徐贵妃身上尖叫道:“又漏红了,又漏红了!”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徐贵妃白色的衣裙上映出斑斑血迹,煞是吓人,当即有一些胆小的妃嫔惊叫起来。徐贵妃看到裙子上的血,尖叫了一声,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内殿里顿时乱成一团,景宣帝将脸一沉,厉声道:“除皇后太后,安远侯夫人外,其他的人都退下!”
妃嫔们依言纷纷退下。
景宣帝将徐贵妃抱到床上,刘院使与几名太医,又是掐人中,又是施针止血。过了一会,徐贵妃又幽幽地醒转过来。醒过来的第一句话便是:“我苦命的孩儿啊……”又哭了起来。
景宣帝焦急地问刘院使:“刘院使,皇嗣是否能保住?”
刘院使满脸为难,“微臣并没有把握!”
闻此言,徐贵妃的情绪更是激动,大哭起来,又拉住景宣帝:“皇上,就是蒋若兰害臣妾的,皇上,快将她拿下,严刑之下不怕她不招!”
太后怒道:“徐贵妃不要胡言乱语,你这可是要将若兰屈打成招!”
皇后也走到徐贵妃的身边,细细安慰:“妹妹千万要冷静,本宫能理解妹妹的心情,可是此事说是安远侯夫人所为,本宫却是不相信的。侯夫人有什么必要要谋害皇嗣呢?”
徐贵妃含着泪,抬眼看向皇后,咬牙道:“除了她还能有谁?只有她有这么多闻所未闻的高超医术,她要想害臣妾,可以神不住鬼不觉,至于理由,臣妾也说不来,或许是对我妹妹婉清的事情还怀恨在心,又或许……”她眼中光芒一闪:“又或许是受人指使也说不定……总之这要靠大理寺仔细调查了!”
皇后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可是徐贵妃像是没看到似地,又转向刘院使:“刘院使,本宫的身子一直由刘院使照料,你说,一直以来,本宫的身体情况如何?可会发生像今天这样的情况?”
景宣帝先是转头看了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蒋若男一眼,然后对刘院使说:“刘院使,回答贵妃的问题。”
刘院使沉吟片刻,低头答道:“皇上,贵妃娘娘的脉象一直平稳,虽然之前因为害喜脉象有些虚弱,但是胎儿的情况平稳,按道理,除非受到外力,应该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刘院使的话一出,徐贵妃垂下眼,而蒋若男则注意到身旁不远处的芍药身子不受控制的微微一颤,但随即又恢复平常。
“皇上你听到了,在宫中,又有谁敢对臣妾不敬?臣妾又怎会受到外力的侵害?臣妾的一日三餐,都是由蒋若兰安排,臣妾除了吃太医院送来的汤药,就是吃蒋若男安排的食物,太医院的汤药自然不会有问题,那么不是蒋若男又是谁?”徐贵妃拉着皇帝哭着说。
太后不由道:“都说是食疗方了,又怎么会对身体有害?”
徐贵妃道:“那些食疗方臣妾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前因为相信侯夫人才没有质疑,吃了下去,可是现在想来,这些方子谁知道有没有问题?据臣妾所知,怀孕期间,一些食物也是不能乱吃的,蒋若兰一向懂得比我们多,或许她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也说不定!”
这番话出来,皇后和太后都没了言语,想为蒋若男说话却找不到任何有力的反驳,说实话,如果徐贵妃针对的不是蒋若男,说不定,皇后和太后都会认同徐贵妃的话。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都是宁杀错不放过,他们不需要确凿的证据,只要对你有一丝疑心,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听到这里,景宣帝这才转过头看向蒋若男,说道:“蒋若兰,为什么你不发一言,难道说,徐贵妃说的都是真的?”
正在哭泣的徐贵妃有些惊诧地抬头看了景宣帝一眼,心想,自己都说的这么明确了,按道理,就算蒋若男是一品夫人,但涉及到谋害皇嗣的这种事,也应该先拿下再交由大理寺仔细调查,那么这么一番下来,蒋若男就算洗脱了自己的嫌疑,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是皇上似乎在给她机会辩解?这句话太后说还有些道理,可为什么是皇上说?
徐贵妃忽然想起皇帝和安远侯的关系,心中暗道自己失算,怎么忘了安远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了?皇上自然要给安远侯脸面!
不过徐贵妃也不担心,她根本就不相信,蒋若男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自己漏红是事实,即将要保不住皇嗣也是事实,蒋若男再怎么辩解,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另一边,刚开始蒋若男是有些被徐贵妃的指控吓住,谋害皇嗣,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可听着听着,她逐渐冷静下来。用心地思索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