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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边散步,一边闲聊,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时间似乎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围着后花园走了一个圈。
靳绍康怕她累着,便说:“前面有个凉亭,我们过去坐一会,歇歇就回了吧。”
蒋若男也有些累了,便点头答应,两人说笑着向凉亭的方向前去。
而离凉亭的不远处,于秋月正站在一簇花丛前,她晚上因为心情烦闷,带着丫鬟丽珠出来透气,在凉亭歇息时,看到旁边的花草生得繁茂,想起自己诸事不顺,愤恨之下,忽然升起一种破坏的心理,她走过去,将花草一把一把的扯下,狠狠地砸在地上。丽珠在一旁看着她的疯狂行为,有些害怕,可是她知道她的脾气,不敢劝阻。
正在这时,两人听到不远处,靳绍康和蒋若男的说话声。于秋月心中一惊,看着一地的狼藉,想也不想,一把抢过丽珠手中的灯笼吹灭,然后拉着她迅速地躲入旁边一块大假石的后面。
不一会儿,便听到两人的脚步声越过自己的身边走进凉亭。
蒋若男和靳绍康在凉亭里的石凳上坐下,转头间见到地上狼藉的花草,蒋若男连忙指引着靳绍康看,“莫不是有野狗跑进来了?”
靳绍康道:“这府里的奴才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蒋若男有些惋惜:“这么好的花草,真是可惜了。”
“你喜欢,我明天叫人又种上。”
蒋若男靠在他怀里,靳绍康轻轻地拥住她,“冷不冷?”
蒋若男摇摇头:“不冷。”接着手指明月:“绍康,你看月亮越来越圆了,等我们狩猎回来,应该就快中秋节了吧!”
靳绍康手臂渐渐环紧,下巴在她的头顶摩挲,“你错了,等我们回来,便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色鬼!”蒋若男笑骂,“就想着洞房。”
靳绍康低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若兰,你可冤枉我了,我想洞房,是因为洞房之后你就是我真正的妻子了,你都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假石后的于秋月脸色发白,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也可以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出这种情意绵绵的话,之前,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话并不多,神情也不是很热情,她一直以为这是正常的,谁不知道安远侯出名的守礼?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他也有放纵自己的时候,只不过,对象并不是她。
蒋若男微微抬起头:“绍康,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有些不明白。”
靳绍康笑,柔声道:“什么事?”
绍康?于秋月浑身一颤,双目圆睁,贱人,你凭什么,凭什么!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蒋若男轻轻地问。其实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自己不漂亮,也不温柔,也谈不上什么才气,他喜欢自己什么呢?
此话一出,靳绍康很久都没有回话,蒋若男忍不住黑线,难道这个问题要想这么久?
“若兰,你这么问我,我一时也说不上来,或许是因为,你美丽,善良,孝顺,努力,勇敢,聪明,伶俐……”靳绍康慢慢地说着,语气非常的理所当然,似乎觉得把世上所有美好的词语都放在她身上也不为过,似乎在他的心中,她什么都是好的,
可是说着说着,他似乎有些迷茫,“好像还不止这些,这些似乎远远不够,让我再想想……”
“够了,不要再说了……”她转过身,忽然有些后悔问这个傻问题,她看着他,笑道:“乱讲,我哪有这么好,光是美丽我就说不上。”
靳绍康看着她,手抚上她的脸,轻轻地说:“谁说的,在我眼里,谁都没有你漂亮。”
蒋若男听在耳里,甜在心里,她笑了笑,靠入他的怀里。双手环住他强壮的腰,心中觉得很满足,很幸福。
过了一会,靳绍康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蒋若男嗯了一声,两人手拉着手离开了凉亭。
一直到确定他们完全走远了,于秋月才从假石后出来,她脸色苍白如鬼,阴沉的可怕。她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忽然笑起来,声音尖利,
好一对郎情妾意,好一个情深似海,蒋若兰,你抢走我的一切,如今很得意是吗?这些本应该都是我的,侯爷的感情,主母的位置,侯夫人的荣耀,都是我的!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绝不会坐以待毙的!
丽珠在旁边看着她阴森的面孔,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晚上,于秋月通宵未眠。
如今侯爷的心已经完全飞到那个贱女人的身上,那个贱女人生下嫡子是迟早的事情!自己就算生下庶长子,也无法改变一切。难道今后,就这么被她骑在头上,看着她抢占着自己的一切耀武扬威?她于秋月才貌双全,如果能甘心被人压住,甘心平淡,就不会委屈自己进侯府!
可是如今,还有什么办法,要怎样才能翻身,怎样才能拿回自己的一切?
于秋月眼中冷光闪烁,嘴角慢慢浮上一丝阴冷的笑意。
第二天下午,蒋若男在后花园游玩时,却碰到了正在散步的于秋月。蒋若男懒得理她转身就走。
于秋月见到,想起昨晚听到的话,一股火直往上冲,再也忍不住,冲口而出:“姐姐,为什么看到我就走,难道是心虚?”
蒋若男冷笑一声,停下脚步,回过身,看着她,“姨娘这话好奇怪,我为何要心虚?”
蒋若男忽然发现,今日的于秋月有些微的不同,往日她对着她时,再怎么不甘心,表面上还是会装出一副恭敬的样子,可是今天,她似乎受到了某种刺激般,完全抛弃了伪装,露出她本来的面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