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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秋月走到她身边笑道:“妹妹不要谦虚,我平时还以为我的琴已经弹的不错了,今日一见,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侯爷得闲时,很喜欢听听琴,以后可有你表现的机会了”
清黛听到她说到侯爷身上,脸上更是羞得像是要滴出血来,这样看来更显娇艳。
一旁的小丫头回头看到靳绍康和蒋若男,便笑道:“侯爷和夫人来了。”
众人连忙起身向靳绍康请安。
两人先过去给太夫人行了礼,于秋月走到清黛身边推了她一把,“还不快过去见过侯爷”
蒋若男目光从于秋月身上冷冷瞟过,便落在清黛身上。
此时清黛换了一件蜜合色梅花纹家常绸衣,身上并没有什么打眼的首饰,头上也只是带着一支素银绞丝簪子,很是素净低调。她被于秋月推得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停住脚步,深吸了口气,低着头,向着靳绍康走去,一直走到离靳绍康三尺远的地方停下来,屈膝行了礼,头低垂,露出一截细白的脖颈
“妾身见过侯爷。”声音轻柔婉转。
靳绍康看着她淡淡笑道:“起身吧。”
清黛起身,退到一边,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来,并没有如大家意料中那样趁机狐媚侯爷。
太夫人在一旁微微点头,蒋若男瞧着她心中升起一片疑云。
刚穿过来时,虽然于秋月也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但是她还能感觉得到她对自己的蔑视和敌意,以及她的野心。这很正常,妻妾之间很少有能真正和平相处的。
像清黛,一个越女,背井离乡,无权无势无背景,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侯爷的宠爱,侯爷平时大部分时间在府衙,难得有机会遇上,以她来说,应该是使尽浑身解数来引起侯爷的才正常,怎么可能在侯爷的面前表现得这么平庸?
或许刚才那歌声便是她的手段?但是,靳绍康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她的歌声,这些对于他的震撼自然不会有旁人来的深刻引起男人的注意,没有什么比眉目传情更为有效
可是她却连头都没抬起来过
蒋若男觉得有些看不明白这个清黛。而往往,越是看不透的人,越是难以应付。
不过,与其去费心思猜测她的心意,还不如用这些精力好好维系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与其防备别人,不如先巩固好自己。靳绍康并不是那种贪色之人,只看他24岁却只有两个通房便知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只要没有这条缝隙,谅他再厉害的苍蝇也没办法得逞吧
靳绍康在太夫人面前坐下,和太夫人闲聊着,目光没有再向清黛看去,而清黛也很老实地呆在一旁,不出一声,很没有存在感。
于秋月偷偷地白了清黛一眼,心中暗骂,没用的娼妇白得了这么一副好嗓子
这时,太夫人叫过蒋若男说:“嫣然的婚事临近,我手头上事情多,这段时间若兰也跟着我学了不少日子,我看也是时候让她独当一面了,从明儿起,我便将府里的事情交给她,让她也锻炼锻炼”
蒋若男笑道:“若兰还有很多事情不懂,以后还要请母亲多多指教。”
“刚上手时自然有些难以适应,不过有我看着,家里的几个管事也得力,我看你也是个能干人,我相信你。”太夫人拉着蒋若男的手笑道。
“若兰一定会尽心尽力,不让母亲失望。”
太夫人又交代了几句,众人见太夫人面露疲色,便各自散了。
出门时,清黛也只是寻常的行礼,并没有特别的神情。
靳绍康和蒋若男一起回了秋棠院,于秋月看着他们的背影恨得直咬牙。王氏走到她身边说:“没想到这新人竟是个闷葫芦,枉我饭都没吃跑来看好戏,没想到却这么无趣”虽然红杏的事情蒋若男做的很合她心意,可是出于一种对大房的妒忌心里,就是希望大房越乱越好。
于秋月冷哼一声,“我看她是空有一张好皮囊,内里全塞的稻草,竟然看不清楚自己的形势赶明儿找个机会,我们来提点提点她”
王氏想起婆婆嘱咐,干笑道:“大房的事情我可不好插手,被我婆婆知道了,可没我好脸色看”
于秋月笑道:“表姐,我也是同情你,虽然是个夫人,可是时时刻刻被大房压着,什么事请都没有自主权。就盼着二爷能早日高中,那时,你们便可以堂堂正正地分出去住,到时候,你们分得一笔家产,虽然门户小些,可是日子就轻松多了”
说的王氏心动不已,可随即又长长地叹口气:“可是我家二爷连着几次都没中,这次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如果二爷没有功名,谋不到一官半职,就那点子庶出的家产,能管多久?还不如在侯府待着。”
于秋月叹口气:“说到底是我时运不佳,要是当时婚事没有被她横插一杠,我成了侯府的主母,决不至于让表姐活得这么窝囊。”
“事已至此,表妹也别再想这些了。”王氏唏嘘。她将表妹介绍给侯爷的时候,哪知道会是如今的情景。
于秋月笑笑,不再多说,和王氏话别回到自己的院子。
第二天一早,蒋若男起身和丫鬟一起服侍好靳绍康穿戴。帮他穿衣服时,蒋若男问道:“侯爷,如今天气逐渐转凉,你是不是要加些衣服。”她知道他习武,身体强壮,可是见他穿这么少,还是有些担心。
靳绍康看着专心帮他整理衣服的她,笑道:“没有关系,即使是冬天我也穿得很少。”可是她的关怀让他感觉很贴心。
蒋若男抬头笑道:“我知道你厉害,看你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