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若男向太后请安,回答道:“若兰是有些事请求皇上,太后来了,正好为若兰做个见证”
太后狐疑地看着她,接着又看向景宣帝,景宣帝连忙转过头,想瞒住脸上的伤,可是他脸上的红肿是那么明显,太后也不是老眼昏花,又岂是能瞒得了的
太后心中一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身边,伸出手转过他的脸,惊怒之下,心中立刻了然,她”嚯“地转过头,怒视着蒋若男,“若兰,你太过分”
蒋若男连忙跪下,这段时间,再痛苦的时候,她都忍着没有留下一滴泪水,可是太后的一句责备却让她情不自禁红了眼眶。
“太后,若兰不知道皇上的伤这么严重”如果知道,她不会打他,也不会说那么重的话
同时,景宣帝也出声说:“母后,都是儿臣的错,不能怪若兰”
太后看着同时出声的两人,看着脸色发青的儿子,和憔悴瘦弱的蒋若兰,心中的怒气渐渐消失,一种无奈感袭上心头。
“你们……冤孽……”太后心中发酸。
叶姑姑扶着太后在椅子上坐下。
太后坐好后,看向蒋若男,“先前你说的是什么事?”
蒋若男向着两人磕了头,“上次若兰医好了长乐公主,皇上不是问我要什么赏赐吗?若兰已经想好了,若兰什么赏赐都不要,请皇上赐我和离圣旨”
“和离?”太后提高了声音。
叶姑姑在一旁听到连忙问“若兰小姐,好好的怎么要和离?你和安远侯的亲事是皇上御赐,和离不是一件小事”
蒋若男回头看了叶姑姑一眼,低声说:“叶姑姑,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叶姑姑没再追问,因为她感觉到她话里行间的辛酸。
太后心中已经猜到了一半,她回过头看着儿子一眼,却见他的目光痴痴地落在蒋若男的身上。
太后心中有些难受,这个傻孩子,辛辛苦苦地走到这一步,可是他难道不明白,若男不是他可以随意摆弄的人吗?
国家大事他处理的井井有条,可是为什么感情上却这么糊涂?
太后轻叹一声,看向蒋若男,“若兰,和离书不是皇上赐下的,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皇上可以对你们和离睁眼闭眼不计较,可是哪有圣旨赐离的事情这件事,你和安远侯商量,不过一旦闹开,那些御史言官可不会放过你到时哀家和皇上碍于礼教,就算想帮你,也不能做的太过分你可能要吃些苦头,你想清楚”
安远侯得到皇上的默许便可以休妻,因为蒋若男错犯七出——善妒。可是蒋若男身为女子提出和离,又拿不出和离的理由,自然会遭到御史言官们的抨击,藐视皇权,大不敬有些言官就喜欢揪人小辫子,特别是在这个时代,女人有理提出和离还很难成事,何况无理,简直就是对他们男性尊严的侮辱他们自然不会容忍
太后的担心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