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跟我讲客气:“早上朕到你房里地时候。是张钧彦开地门。还有他地样子。睡眼惺忪。一看就是刚起来地。还没梳洗。”
既然都看出来了。我也就老实招认:“他昨晚是在我房里。”
“你!”皇上一把拽住我地手。眼中怒火熊熊。厉声逼问:“昨晚跟他同房了?”
“是啊。可不就是同房。”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病成那样,还还还……”他“还”不下去了,一拳打在车壁上,脸胀得通红,额上青筋直冒。
我忍不住低笑:“皇上也知道我病成那样了,还能怎样?张大人只是留下来照顾我而已,我淋了雨,感了风寒。昨晚高烧不退,身边又没个下人。张大人只好权充下人,先服侍我吃下发汗的药。再拿着凉毛巾给我降温,这样才退烧地。人家可是功臣呢,皇上就会乱猜。”
话音刚落,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张钧彦的脸出现在打开的车门前:“皇上,您是不是要下车?”
“这里下什么车啊?”皇上有些莫名其妙。
“您刚才捶了一下车子。属下们就以为您要下车,或有话要交代。”
我低头暗笑,没想到皇上说:“是有话要交代,我们在下一个集镇停下来休息半天,待天黑后,就调头往回走。”
张钧彦听得一头雾水:“往回走?回哪儿去啊?”
“张掖城。”
“皇上?”我和张钧彦同时喊出声。
“照朕地吩咐去做就是了,其余的,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皇上都这样说了,张钧彦也不敢多问。一脸狐疑地关上了车门。
我可等不及以后。急切地问:“这又是为什么呢?”
“军事机密。”他笑着卖了个关子。
我其实不是要打听什么,而是想劝阻他的冒险计划。“您知道在张掖城很危险吧?”
“知道啊,但有一句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大惊失色:“您的意思是,还要到西京去?”
“那倒不会,姐姐放心啦,没事的。虽然他的语气一派轻松,脸上的表情却决不轻松,而是隐隐透着一股子悲壮与沉重。
过了半晌,看我坐在一边低着头不吭声,他突然抱住我说:“姐姐,要是这次我们失败了,你可愿意跟我一起死?”
“这……不是姐姐愿不愿意地问题,而是,皇上为什么突然冒出这句话来?”大战之前讲这种丧气话很不吉利的。
他坐正身子道:“姐姐没到过前线,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危急,我督不督战其实没多大差别。总之,如果要硬碰硬,我们是肯定打不过的,也许就在今天,或明天,哪一处关口就会被他们攻破。我在张掖还是在幽州,其实也是一样的,天下已经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