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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三件,都是你说过最喜欢地,夜明珠,浴盆,还有……”
“还有啥?”
“朕”,他的手指点住自己的鼻子,“不准退回哦,你答应了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始而惊,继而窘,最后狡猾一笑:“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
他始抓头,后咬牙,最后猛地把我卷进大被子里:“朕不是礼物,朕是男人。”
“是男人又如何?强迫姐姐成其好事?”
“怎样做才叫成其好事?弟弟还小,不懂这些行话,求姐姐言传身教。”
第一百六十九章恩怨付流水
因为害怕又发生路遇琰亲王而后堵着求见的倒霉事,我一大清早就去了公主府。不料到了那儿,发现大门紧闭,跟车的侍卫上去敲了半天也没人应。
好嘛,我不在,他们就索性就把这儿封了不成?看来没主人的府邸,奴才们尽偷懒,早上连个应门的人都没有。
府里没人出来,外面的马路上倒是走来一位愁眉苦脸的中年大叔,迟迟疑疑地问驾车人:“这位爷,请问这是公主的车驾吗?”
驾车人一声呵斥:“既知是公主的车驾,还不跪下!”
那人赶紧跪在车前道:“小人有事禀报公主。”
我让弄珠推开车门问:“什么事?”
那人道:“小人是这附近鸿盛客栈的掌柜,大约二十天前,小人的客栈里来了一位婆婆,带着一个仆妇和一个家人,那两个下人是两口子。婆婆说她儿子是公主的驸马,来京城跟公主团聚,不知怎么一直没有音讯,她不放心,就跟来看看。客栈里人人当笑话听,说她想攀龙附凤想疯了,她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没错,就带着仆人来公主府求见。公主府的人骂她疯婆子,说公主都没嫁人,哪来的驸马?婆婆被他们撵了出去,第二天再来,就没人给她开门了。她没法,只得在小人的店里住下,天天支使两个下人出去找儿子。谁知儿子没找到,前几天,家里又来了一个老管家,说少奶奶带着孩子走了,家里没了主子,仆人们趁机偷的偷,摸的摸,都提着大包小包走了。剩他一个老家人,不忍心逃,把儿子从乡下叫来替主人看家。自己进京找老太太,可怜问了三天,才问到小店。”
我听了又是吃惊又是好笑,这家人有完没完了?儿子来闹了还不够,现在连老太太都出动了。定了定神,我问他:“你特地前来。必不是为了给本公主讲老太太的故事吧?”
“公主明鉴,小人也是逼不得已了才来求见的。老太太见儿子没找到,媳妇又带着孙子跑了,当时一口气没提上来,就厥了过去。三个下人开始几天还尽心服侍,请医问药,奈何老太太患的是心病,药石枉效,眼看着人越来越不行了。昨儿晚上。那对夫妻下人趁和老管家换班的机会,偷了老太太的盘缠,连夜逃走了。老管家早上起来去城门边追人。公主您想,京城九门,谁知道他们从哪个门跑的?小人实在看老太太可怜,所以来这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求这府里的大人们帮忙跟官府说说,把那两个下人追回来。老太太儿子没了,孙子没了,家散了,要是连身边一点盘缠都丢了地话。还怎么活下去?”
“你是怕你的房钱饭钱收不回吧。”李嬷嬷不客气地点破他。
他磕着头说:“不敢隐瞒公主,小人也确实担心这个,家里十几口子,就靠这客栈养活,要是还收不回房钱饭钱,真只有喝西北风了。那老太太又铿吝,一开始死都不肯付定金,要不是现在生意清淡,她这种小气难缠的婆婆小人根本不收的。当时看她穿得体面。还带着两个仆人,想必家境过得去,不至于付不出房钱,就咬牙收下了。小人现在后悔死了,来的时候还跟内人说,以后情愿让客房空着,也不给不交定金的客人住,钱没收到一文,每天好饭好茶地招待。还挑剔得要死。炒地菜一会儿嫌淡一会儿说咸,最好笑地是。今早那老管家居然问小人借钱给老太太买药,把小人的客栈当慈善堂子了。”
婆婆的习性我是知道的。寡母幼子,手里又有些房产地契,本房叔伯,娘家兄弟子侄,个个眼里冒火,虎视眈眈,当一块无主肥肉争夺。长期被这些不怀好意地人环伺着,婆婆变得异常警惕,也异常敏感,总觉得别人都是奔她的钱去了,钱袋子捂得死紧,生怕吃亏上当。
所以,我相信掌柜说地话。婆婆住客栈,是绝不会先交定金地,而且还会理直气壮地说:“我都还没住,凭啥就给你钱。万一我付了钱,你又不让我住了呢。又或者,我住一晚觉得不好想换一家,那些房钱不是白给你污了?想让生意人吐出已经收进荷包地钱,比要他地命还难。”
说到最后,客栈老板几乎是哀叹了:“她要是一开始肯付定金。现在好歹房钱饭钱不愁。也不至于被下人一包提走了。”
弄珠好像生怕我会心软一样,忿忿地说。“公主,不要理她。那老太婆住店连定金都不给,住霸王店啊。她一个乡里人,进了京还这么横,可见在家里有多厉害了。真不知道公主那些年是怎么过来地。”
客栈掌柜听弄珠这样劝,哭丧着脸恳求道:“这老太太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公主能不能看在同乡地份上,帮她把那两个家人追回来?小人地房钱饭钱就当做了好事。可是老太太眼看没多少日子了。这安葬费,小人委实承担不起。”
我这才开口道:“开店地最怕遇到这种事。难道你如此通情达理。你先回去,要是老管家回了,你叫他到这里来找我。我自有安排。不会叫你为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