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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限制了藩王势力,却又拔高了四方戍守使地权限,让他们俨然成了没有王爵的异姓王。每个占据一方疆土。几乎可以跟朝廷成东西南北中五足鼎立之势。
既然情势如此,那还能有什么选择?我努力笑着说:“看来联姻是最后的法宝了。”
皇上马上表态:“朕决不会娶她们的。”
张钧彦试着劝:“就像皇上以前娶依兰公主那样,远远地打发她住在别的宫殿里,也没什么。皇宫这么大,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根本没区别。”
太后开口道:“不同的,依兰是外国公主,安南王走了谁还管她?宇文泰的妹妹如果也这样对待,宇文泰只要进宫一次就知道了。而且,”太后停顿了一会儿后说:“历来中原跟匈奴联姻,都是中原地公主嫁过去,不是他们地公主嫁过来。”
我一下子愣住了,这整座皇宫,能嫁人的公主,除了我,再没别人了。
意识到我的表情变化,太后忙说:“当然不会要你去了,你又不是皇室中人,先帝没有适龄公主,其他宗室王有啊,封一个郡主做公主就行了。”
我提出反对意见:“母后您别忘了宫里的那些世子,要是把他们的儿子弄到宫里来鞠养,又把他们的女儿弄去和亲,这些不满一旦爆发出来,也是很要命的。”
张钧彦连连附和:“公主说得对,现在对这些宗室王,只能施恩,不能施压。”
这时,小安子走进来向皇上禀道:“皇上,宋大人求见。”
皇上满脸不情愿地坐着不动。小安子为难地看着我,我起身道:“太后,儿臣陪皇上出去一下。”
太后答应着,又交代说:“问清楚情况了就回来,时候也不早了,要去吊丧的话,也该动身了。”
“是,儿臣去去就来。”
一面说,一面过去拉皇上,两个人走到外面地院子里,我才说:“他来得正是时候,他不来,我还想派人去找他问话呢。”
“朕不想再见他,上次那情形你也看到了,还没恶心够啊。”皇上一脸阴沉,眼睛里又有怒火冒出。
地确是很恶心,若非亲眼所见,我还以为皇上只是心理作用,因为特别讨厌一个人,所以哪怕是很正常的行为也不能容忍。
其实,只要稍微细想,就不难发现一些征兆,以前在西京时,宋方假装争风吃醋地那些举止照样给人一种很腻歪的感觉。只不过刚好对了琰亲王胃口,老实讲起来,他们俩才是天造地设地一对。
最后我说:“这样好不好?我去见他,你在帘后听着。经过了上次的事,我相信他也有点怕你了,不敢像以前那样强硬。他又不傻,肯定看得出上次你是真的动了杀机。”
皇上一甩袖子道:“最后一次,朕发誓这是最后一次见他。”
第一百七十七章吊丧险被劫
第二次进琰亲王府,感觉跟上次完全不同了。上次是探伤,这次是吊丧,王府的气氛变了,我的心境也变了。
“母后,您慢点下。”我在车上搀,崔总管在下面扶,琰亲王已经在车旁躬身等候了。
最后商量的结果,还是我跟太后一起到场。其实我自己心里也明白,琰亲王府的大丧,光是我这个非皇室血统的公主出面肯定份量不够,在外人看来,会显得皇室寡恩,对托孤大臣如此凉薄。太后一起出现的话,效果会好很多。
当然,如果皇上也御驾亲临,效果会更好。王叔家有丧事,太后和皇帝齐齐出动,多么隆重,多么和谐友好。
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给扶桑人看,让他们知道我们对此事的重视程度,多少安抚一下他们激烈的情绪。
琰亲王肯定也希望皇上出现,所以看到我们车上只下来了两个人,还下意识地往车里看了一眼。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种宾客盈门的场合,皇上若要来,肯定是单独的辇舆,摆足全副仪仗,怎么可能跟我和太后挤在一起。
灵堂布置得很整齐,应有尽有,落花生前没有得到王妃名号,死后,琰亲王倒是按王妃礼仪在给她办后事,他会这样,一来是为了自己心安;二来,也是为了对扶桑人有个交代。
宋方没有出现,自从落花死后,他就躲了起来,连进宫都悄悄的。在事情没彻底平息之前,他的处境是很危险的,就算仵作证明了落花的死与他无关,个性偏激的扶桑人也会把落花的死算到他头上。其推理如下:落花死于误服了所谓地增高药物。但落花会服用这些,是因为琰亲王专宠宋方,落花为了得回丈夫的爱,不惜向游医求来偏方改善自己身体条件。总之无论怎样,罪魁祸首都是宋方。
宋方悄悄进宫见皇上。除了解释这件事之外,还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他已经受琰亲王委托,即日就将赴匈奴见新即位的哈图单于。
琰亲王真的越来越让人费解了。他派宋方去南方跟宇文泰联络也好,去北方跟匈奴勾搭也好,这些都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为什么这么机密地事,竟然派宋方前往?宋方是皇上的人,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在琰亲王府也没见到严横,这人后来好像隐身了一样。一个本该被放弃的人频频作为特使亮相。一个本该和他站在一起地人却一直隐在幕后,这些不寻常的现象让人深深不安。
我和太后在琰亲王府待了大约一个时辰。领过了斋饭。再略略坐了一会儿。就以太后身体欠安告辞了琰亲王直送到大门口。西京事件后。这还是他和太后地第一次会面。大概自己也觉得理亏吧。态度很是恭敬。中间陪着聊天地时候。说起以前宫里地团年饭。说起太后对他这个小叔子地种种照顾。竟至于流下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