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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亲王自西京事件后,原本收敛了许多,基本隐退到幕后,操纵一帮手下暗中掌控时局。现在看成都王等人渐渐羽翼丰满,他急了。落花的丧事一办完就自动随朝议事,想夺回昔日的地位和尊荣。
皇上在我的公主府住到第十天,我终于忍不住催他:“皇上,您这样长期在外也不是办法呀,以前就是因为老是称病不朝,才让琰亲王有机可乘。得以大量培植党羽,扰乱朝纲的,您现在这样,不是又给他机会了吗?”
皇上笑着纠正我:“是给他们机会。”
“谁?成都王兄弟?”
“是啊,你不觉得。看他们几个明争暗斗很有意思?”
是有意思没错,重要地是,“皇上希望最后出现怎样的结果呢?让他们两败俱丧,您坐山观虎斗?”
他先笑而不答。过了一会儿给我解释道:“也不光是这样。老是朕跟他两个人对着。弦绷得太紧了。随时都会断。朕担心准备不足。弦断地结果是力量反噬。结果受伤地是自己。”
“那么您现在刻意离开风暴中心。是想缓解一下过于紧张地局势?”要说呢。在此之前。情势地确一触即发。京城明明风平浪静。可是天天戒严。连扶桑浪人都被感染了。所以。他们会发疯。胆大妄为到劫持太后和公主。除了落花和中臣耕夫地死给了他们刺激外。京城持续地低气压也让人烦躁不安。据说这几个月京城地大牢人犯爆满。集市上一言不合就动刀子地暴虐狂越来越多了。
皇上点了点头:“朕自己也需要找个地方冷静地思考一下未来何去何从。难道姐姐不觉得。当你千头万绪纠葛不清地时候。换个环境。远离那些让你烦恼地人和事。把自己超拔出来。以冷眼旁观之姿去审视整件事情。会有不一样地感觉和全新地体会?”
“是这样没错。那皇上在我这里审视了十天。对全局地理解。有了怎样全新地感觉呢?”
“四个字”。他向我伸出四个手指头。“以静制动”。
“我还以为是先发制人呢?”
“朕也想先发制人,早点解决这一切,好早点迎娶姐姐”,他带着遗憾轻叹了一声,然后说:“可问题是,朕没看清王叔的底牌,怕贸然举事,会面对完全没预料到的情况,一旦陷入被动,事情就棘手了。”
“我明白的,决胜之战,只能赢,不能输。”因为输了会输掉全部所有。
他伸手把我抱到膝上,头埋进我地颈窝里说:“要是以前,朕没这么胆小谨慎,反正皇权旁落,朕在位也只是个傀儡,不如放手一搏,反正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个死,比半死不活只怕还好点。但自从有了姐姐,朕不那么想了,跟匈奴对决的时候也一样,每次觉得快要被匈奴击破,再也没有力量抵抗时,只要想想远方还等着我去解救的姐姐,就会重新焕发斗志,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认输,一定要赢,要赶跑匈奴,同时一并摧毁琰亲王地阴谋,再带着姐姐凯旋归朝,向姐姐求婚。”
我又感动又心疼地吻着他的头发说:“皇上都做到了。”
“是啊,朕做到了!”他无限感慨地抬起头,脸上尽是幸福的喜悦:“朕不仅赶跑了匈奴,挫败了琰亲王,还娶到了姐姐。抱得美人归的感觉真好啊。”
“你哪有娶我。”我笑嗔着。
“原来姐姐在怪我没娶她”,他笑弯了眉眼,“这好办,叫她们准备花烛,朕和姐姐先在这里拜堂,等回宫的时候立刻宣读册封诏书,好不好?”
“不好,你现在是重伤员,正在某处秘密休养,外面谁不知道皇上跟公主的特殊关系啊,要是皇上重伤期间公主府竟然办喜事,傻子都猜得到皇上在哪儿了”。
我力图挣脱他的怀抱,他却顺势抱着我站了起来,很认真地说:“叫赵嬷嬷她们去集市上偷偷采买花烛喜帕,我们晚上拜堂,也不宴请宾客,也不放鞭炮,公主府这么大,你的房子又住得这么深,外面怎么会知道呢?
我瞪了他一眼,“你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人在盯梢吗?赵嬷嬷她们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尾巴,采买花烛喜帕要到专门的店子,一进去别人就知道了,您还偷偷呢。”
“那”,他眨着眼睛琢磨了一下,“叫人从宫里带出来?”
“第一,宫里不可能常备有这样的东西;第二;宫里盯梢地人更多地,皇上神秘失踪,现在满天下都是耳目,任何一点蛛丝马迹他们都不会放过。”
在确定以及肯定拜不成堂后,他索性抱起我往卧室而去,“也没什么,反正皇后的册立只要有诏书就够了,诏书朕早就写好了。”
“啊,什么时候写地呀?”听到这个消息,我都忘了要继续挣扎,任由他抱着跨过了门槛。
“就那天晚上啊,我们的定情之夕,被你狠心赶回承乾殿后,朕也没睡了,叫人磨墨拟诏,册封你为皇后,现在那诏书就在朕地枕头底下。”
“皇上”,我的心再次激荡起来,不是为了皇后之名,而是为了他这份至诚之心,不由得愧疚地说:“那天半夜赶皇上走,我也舍不得,只是……”
他低头吻住我,“朕明白姐姐的苦心,为了大局着想,不得不如此。”此时我已被他放到床上,看着窗外明晃晃的太阳,还有卧室门外可想而知的各种暧昧眼神,尽管两个人已耳鬓厮磨了多日,到底还是有些含羞,“皇上,这个时候,就不要了吧。”
“就为了朕半夜打着呵欠为你提笔拟诏,也该犒赏一下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