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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君然,我的眼前又晃过那个清逸的身影,皇朝与玉城大战即将开始,也不知道现在他在什么地方?仔细看着眼前的碧绿,竟有些与他类似的地方,一样的清雅怡然,一样的云淡风轻,一样有着独特的风骨气节……据碧绿说,廖君然料定了我会将碧绿要到瑾榕殿当值,这才在上次没有执意让辣兰将我带出宫去,这个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男人,竟近乎荒唐的认为,我的身边有了他的人保护,才会在这个宫廷安全的多……
“公主,皇上来了。”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耳旁响起来云霜绵绵软软的声音,无意中看了一眼碧绿,她圆圆的眼睛突然间变得异常炯炯,身子也随之凛然一惊,我慌忙之中握住他的手,“求你,不要。”
以前的她只是苦于没机会下手,现在可是随时与景唐帝近在咫尺,我惊慌的看着她的眼睛,希望将她的仇恨之火熄灭在萌芽中,她迅速的瞥了我一眼,随即垂下眼帘。我下意识的反过身去,只听低低的声音带着浅笑,“看到你们这样朕就放心了,碧绿,以后皖妃就是你的主子,侍奉她当如侍奉瑾榕一样。”
碧绿低低的应了一声,随即像个普通的本分丫头一样站在我旁边等待伺候。而我却因为看不到她的表情,心里又是一阵莫名的忐忑,只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景唐帝扯到内室,暂时躲开那让我心惊肉跳的眼睛。
景唐帝纳闷的任我将他拽向内室,站定之后,突然扑哧笑出声来,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却又是一声轻笑,“这么长日子来,你还是第一次主动邀朕进内室。”
第六卷天为谁春第一五九章释嫌
我脸一红,这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想要张口辩驳,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只能微笑的看着他,他却猛地将我往怀里一揽,“皖雅,朕有很多身不由己,所以决定了朕有更多的无可奈何,但是对你,朕始终用情至深。”
“册妃瑾榕,只是为了朕的江山大业。朕必须用各种手段,来为自己的江山求得可靠的佐证,即使这种手段为朕所不齿,让你觉得肮脏不可理解,但只要确定这是个通往朕所求目标的最佳途径,朕就会坚定的走下去。”
“其实槿榕册妃,她的二叔父姚善德固然是重要原因,但是,”他的眼睛突然黯然,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灰色的事情,“还有一点原因是,朕知道那日大发脾气还那样待你不对,便想找个法子激激你,也好让你配合朕摆个台子跳下来。可是你就那么倔傲的看着朕,眼睛里充满了坦荡与淡然,仿佛一点儿也不介意将朕推向别的女人怀中,朕想看到你为朕难过的样子,可是你册妃宴上都是那么妩媚灿烂的笑,敬酒的时候也大方知礼,似乎一点儿不将朕放到眼里。朕恨透了你的这种不在乎,看到你那样,朕心里就像是遭受了一场背叛。我苦笑,他只见到我的笑容,却不知道我那每一丝笑意绽放,几乎都是拼尽了全身力气。
“那晚看你喝了那么多的酒,”他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心疼,更加用力的揽紧我,“摇摇晃晃的抱着酒坛痛哭,这才知晓了你地心思。当时就想去夺过你的酒坛。将你扛回瑾榕殿,可是瑾榕就坐在我身边,事已如此。依然无法回头。而朕也知道你一直疏离朕,朕实在是怕。一旦控制不住想要爱你,遇到的却又是你那般冷淡地眼睛。”
我窝在他怀里不出声,半晌才闷闷道,“那如果我如实表达自己的心思,你还会不会册妃瑾榕?”
“会。”他墨黑地瞳眸中闪过一丝迷茫。很快便又恢复了笃定,“他的利用价值,可以让朕更快的触及朕的社稷大业,朕可拿这个微小的代价去换赎千秋万代地江山,朕没有理由会不走这条捷径。
“即使你不理解朕……”,他突然低头看我,坚定的眸子里蒙上一层哀伤,“朕也要走下去,等着你的理解。但是皖雅。朕恨透了你的不在乎和假装,什么时候,相信朕。跟着朕走就好。”我心里突然涌上一阵酸涩,一直觉得自己都是随性而为。却没想到给他造成这么大的负担。默默垂下头,却见他宠溺的把玩我的长发。“朕觉得什么都能舍得了放得下,可是唯有那个廖君然,是朕心里的疙瘩。”
“他对你太好,好的让朕看了都不舒服。”他微重地鼻息钻进我的脖颈,不禁让我缩了缩脑袋,“朕就是这样,这个天下是朕的,因此,只能由朕一个人对你好。所以每次看见他,都让朕莫名其妙地烦躁,恨不得一刀砍了他,却又怕杀了他更引起你对他的眷顾,数十年,朕从没有如此患得患失,如此为难。”
“皖雅,”他突然捧起我地脸,“关于那个廖君然,你与朕各退一步,咱们还像以前那般,不好么?”我怔怔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睛,犹如微波荡漾,有着那么好看地深邃,情不自禁的点点头,“嗯。”
他仿佛是惊喜的看着我,单纯的喜悦过后,嘴角一扯,竟是一抹邪魅的弧度,不等我回神,眼前便一眩晕,竟被他打横抱起,他大步流星的往床榻走,独有的龙涎气息回荡在我的耳边,不由让我有些心猿意马。前几日的你就像是个刺猬。”他轻轻把我放到床上,虽是皱着眉头,但眼神里却渲染出极其美丽的笑意,“看到朕就想攻击,总是把朕想的……”他没把话说完,却突然顿了一顿,深深的把头埋进我的腋间,猛地吸了一口气,“还是这样子的你好,朕常想,朕已经在玉城事情上负了你,所以必须在其他事情上将朕负你的情补偿回来,可是你看都不看朕……朕想补偿也无从下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