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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还没到大门,只见寒光一闪,两柄长剑在我与碧绿面前交错挡住我们的去路,我微微抬头,那人僵硬着脸,话语没有一丝温度,“大胆刁民,王府是你想进就进来的?”
他怒目圆睁,声音也是极大,我回头看了看身后,有些百姓仿佛已经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朝这边看来,便心里一急,猛然扯下蒙在脸面的薄纱,低吼道,“我是八公主皖雅,还不快让我进去?”
那人愣愣的看向我,竟像是傻了一样,一旁的碧绿突然踢了他脚一下,这才让他缓过神来,刚要惊呼出声,我便猛地捂上他的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快让我们进去。”
第六卷天为谁春第一六五章又见亲人
进了王府便不像在外面那般拘谨,刚踏入门,便有小太监飞快的跑进大殿向父王他们通报,霎那间,一声高过一声的“皖雅公主”传遍了整个王府。
即便我想偷偷溜进府里给父王一个惊喜,但貌似这也不大可能。不一会儿,八公主回家的消息便如插了翅膀,很快院子里就聚集了一大批人。
“皖雅……”,父王带着哥哥姐姐在院中央等候,像是不可思议一般,人人都瞪大了眼睛。我静静的站在原地,突然感到人世变幻,世事无常。当初我走的时候父王是如此的健壮,即便在皇朝也是略微有些苍老,但是今天看来,这慵老的体态,竟让我感知到了年月的无情。
还有三姐芳雅,我临走时分明只是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丫头,而今天,却蜕变成了宫廷贵妇的模样,那眉眼里渗透着的沧桑与成熟隐隐让我心疼,只是不知道,她嫁的是哪家的男人?
卓达汗王的子女,一向都是为民族尽力的。但我那几个哥哥,却还是一副不争气的公子哥儿模样,那玩世不恭的眼神,让我不由的想起皇朝的景唐帝来,一样的年纪,却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做派,那种举手投足间的王者气息,竟是一分也没有。
在众人的闹闹哄哄中我被迎接到了大殿,家人许久不见,免不了又是涕泪满面的互诉思念之情,父王紧紧握着我的手,一边儿急着吩咐丫头,“赶紧去把大公主、二公主请过来,我卓达家族。今晚要好好聚一聚!”
我有些纳闷,“怎么,二姐还在锦木吗?”
“当然。”父王宠溺的看着我。“不在锦木能在哪
我没继续问下去,锦木与玉城曾经反目为仇。二姐竟还与他那窝囊丈夫生活在一起,单从心里想想,就知道二姐生活的是多么郁闷,若说以前还是联姻的女儿,现在地角色则更像是看管二姐夫的牢头。这样的代价,果真是身为玉城部落首领地子女必须付出的。
待众人激动地情绪相对稳定之后,我屏退了左右侍从,将正儿八经的话题撂了出来,“父王,果真要与皇朝对抗到底么?”
父王一愣,浑浊的眼睛里竟浮现出阴鸷之色,“景唐帝欺我太甚,要了我的女儿。却又想要我的疆域,要江山又要美人地好事儿,哪能是这么如意就得到的?”
“皖雅……”。二哥突然叫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小腹。“你的肚子……你有喜了?”
“嗯。”我不好意思的看着父王。“大概四个多月了。”
二哥的眼睛突然抹过一丝光芒,那束光转瞬即逝。我甚至琢磨不透里面的含义,只是父王在尽情的表达自己地欢喜,“这么说,我要有孙儿了?”
我轻轻点头,但却还是不愿意在我有喜这事儿上多做周旋,“父王,你好糊涂!两国交战不斩使臣,即便你已打定了对抗皇朝的主意,又如何能对钦差下手呢?”
父王像是听不懂一样,只是无辜的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以为他是不了解里面地重要性,再次叹道,“景唐帝原本还想拖延战机,或许还可以和您通过和谈的方式沟通玉城地事情,可是您气恼之下就把使臣砍了,一点儿后路竟也不给玉城留,若不是我苦心拦着,玉城只怕早被夷为平地了。”
父王看了看我,仍是一脸莫名。倒是一旁地二哥接过话去,“皖雅被你那男人迷傻了吧,从来就没有使臣来到玉城,又如何会被我们杀掉?倒是皇朝有意思的紧,两者如欲交战都会下战书,而这皇朝皇帝,竟然只派了信使送了书信悬于我们府门内侧,上面用尖刀牢牢钉住,幸好是守门奴才发现才拿了下来。即便我玉城不敌皇朝实力,但也不必用如此方式来羞辱我们!难道他觉得攻下玉城就是板上钉钉地事情么?”
我呆愣的坐在那里,这才明白原来两方是有了什么误会。玉城竟连皇朝的使臣都没见着,又何谈杀戮?难道看了皇朝使者的,另有其人?
难道是廖君然?恍然中看到了碧绿的身影,我眼前突然一亮,只有廖君然有着出神入化的本事,在路上伏击皇朝使臣,并将其书信拿下,让辣兰用飞刀钉于王府门板上,从而激起两方恼怒激战,作为映域的十四皇子,他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这样的心计,我不由的一凛,只觉得有些寒冷,我无数次盼望廖君然能退出玉城与皇朝纷争,乖乖的做个游侠,但没想到他还是掺入到了两方争斗中,并扮演了越办越混挑拨离间的角色。
“皇朝派来了使臣。”我无力的挥手,“只是到了晋遥就被杀了。整个皇朝还以为是玉城下的手,因此群情激奋,鼓励景唐帝一鼓作气灭了玉城。”
“怎么可能?”父王仿佛十分惊讶,瞪大眼睛看着我,“若是使臣,我玉城必会以礼相待,但是的确没见使臣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