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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半,大姑奶奶放河灯,带着一双儿女从通化逃出来。躲躲藏藏,一个多月才逃到陪都。
珍儿与白将军的公子交好,中秋节去街上游逛,遇见大妹妹被客栈丢出来,两个孩子跪地哭求。
珍儿闻听夫人操着京都口音,这才注意,谁知竟然是大妹妹一家。
珍儿与大妹妹相认,将他们救回白将军府。”
石梅按按头:“等等等等,这个白眼狼跟陪都白将军是什么关系?”
杨氏心知这位婶娘当初因为婚事跟叔父闹得不愉快,没想到竟然对姻亲竟然陌生到这个地步。
忙着解释:“白眼狼的父亲跟这个陪都白将军祖上是一个宗祠,不过出了五服。大姑爷的父亲从前是叔父的手下副将,后来得了个云骑尉的爵位,后来升任甘肃将军。”
石梅有一点不明白:“春上赦儿袭爵,白亲家若是冤枉了,总么不见他来信求援?”
杨氏道:“应该是觉得没脸见人吧,就在叔父去世的那年年中,白姑爷纳了甘肃卫所指挥使的内侄女做偏房。
如今儿子都生了。还把大姑奶奶送回了原籍,他有什么脸面求援?
再者,他若求救,大姑奶奶的情况必定暴露,袭爵的是跟大姑奶奶一脉相承的兄长,只怕伸手就能捏死姓白的崽子。
他自身难保,估计也是怕儿子出事。
谁知道,恶人天收,不用咱们动手,他儿子就倒霉了,丢了官了。
我猜测,姑奶奶是不是得知这个消息,怕一双儿女落到白眼狼手里,难以活命。
这才打定主意出逃。听说是预备跟乌家联络,请乌家送他们进京求援。”
石梅问道:“既然是指挥使的内侄女,他为何丢了千户?”
杨氏道:“撸掉大姑爷的是巡抚大人,还有,那个内侄女,其实跟王家两个甄家表妹是一个路子。
这位千娇百媚,这一挑唆挤兑,大姑奶奶根本不是对手。白家两个老的也不是公正之人,故而……”
石梅心中讥笑,这样的出身,这样的来历,只怕这个白姑爷头顶大草原了。
石梅问道:“大姑奶奶生了什么病症可有说?”
杨氏道:“只说人病得很重,什么病症倒没说,估计是珍儿也不清楚。”
石梅颔首:“这个事情我知道了,等下赦儿回府,我跟他商议,看他如何决定。还有大姑奶奶什么态度,珍儿也没说清楚。”
杨氏道:“大姑奶奶真可怜。当初在家,也是娇滴滴的长大,竟然被个瘦马欺负……”
石梅道:“你安心,既然珍儿已经跟她相认,她暂时是安全的,那姓白的未必会回去寻她母子。
再者,他们既然想向娘家求救,我再不会不管。无论如何,明天就会派人前往东省地,先把人接回来。
人命大如天,官司可以慢慢打。”
杨氏顿时落泪:“婶娘谅解,不知道怎么的,我最见不得人受罪,尤其是这些自小认得孩子,才二十七呢。
珍儿说,很可能……
我之前还在责怪她,叔父那样疼爱她们,竟然一个都不回来奔丧,如今看来,只怕个个都有苦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