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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爱捂脸内牛满面,她不会这么悲剧,成为元载赫同学发泄的工具了吧。但是,看刚才元载赫无比忧伤的样子,这也太逆转了些吧。
芯爱正在发愣中,元载赫已经走了出来,递给芯爱一张房卡。芯爱心中一颤,暗喊禽兽啊禽兽啊,元载赫道貌岸然的外表下,居然包藏着一颗禽兽般的祸心。
见芯爱不接房卡,元载赫闷闷地说道:“有张房卡,一个是301,一个是302。你一张我一张,随便你喜欢哪一张。”
“额。”原来是两张房卡叠加在一起,芯爱忙抽了其中一张。原来,是她想多了。芯爱不由得有些羞愧,闷头往里头。
可是,为什么在住宾馆的时候,不会出现那种只剩下一间房间的窘事呢?武侠小说中不是只要住店,不是没房就是只剩下一间房了吗?
芯爱胡思乱想着,权当此事与自己无关,自己很淡定。她随意拿的房卡是302室,元载赫看着她开了门走进去,闷闷地向她道了晚安,道:“下午坐了那么久的车,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我和你一同回首尔。”
那个兴致盎然的元载赫消失了。芯爱洗完澡躺在被窝里,打开电视看,心思却全然没有放在电视里的偶像剧上。
其实以前在知道元载赫妈妈的身体很不好几乎不出门的时候,芯爱大致已经猜到元载赫的爸爸肯定是一个蛮有能力的人。但是,绝想不到是金洪昌这种级别的。
而且,金洪昌、元载赫……父子俩,姓氏却不同。在元载赫家里的疑问又涌上了心头。难道,并不是亲生父子?芯爱细细思索,越来越觉得元载赫和金洪昌的相貌其实比较像,难怪在看到金洪昌的时候就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只是两个人的气质迥异,芯爱又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
这其中应该有什么秘密吧。只是,这与有关的秘密元载赫不说,芯爱便不会去问。
稀里糊涂跟着元载赫到了一个叫“情缘”的宾馆,芯爱脑中疑惑颇多,根本就睡不着觉。想了想,她爬下床,打开门,站在隔壁301室的门前,举起手,敲了敲门。
“谁呀。”是元载赫颇为冷漠的嗓音。
“我。”芯爱应道。发现自己有一种投怀送抱的感觉。
听到元载赫下床拖鞋踏地的声音,随即门被打开了。元载赫站在门旁,说道:“怎么了芯爱,睡不惯吗?”
芯爱摇了摇头,醒悟过来忙又点了点头,道:“嗯是的,我想着我以前的家离这里也不远,反正饭店还在开着,我也陪着妈妈过来查过几次账,所以干脆回去睡吧。”
“回去?”元载赫挠了挠头,道,“可是你家里毕竟很长时间没有住,肯定需要打扫。被褥什么的,也不知道会不会长期不用潮了。整理这么多东西,只怕天都要亮了。这样吧,我陪你聊聊天,累了再睡?我知道,这家宾馆可以上天台去。”
元载赫说得也在理,芯爱想想便点了点头。元载赫披了一件衣服在前头走,芯爱跟在后头。
果然,不走电梯走楼道到了七楼,可以上天台。夜正深,风正凉。这个小镇并不算太繁华。近处是灯,到了天际,便与星星连缀在一处,分不出彼此。
天台有栏杆挡着,元载赫熟稔地坐在栏杆边,垂下腿去。芯爱发现,这娃很喜欢高危险度的动作。即便有栏杆围着,芯爱也担心不够牢固。
看了看夜色中五官不甚清晰的元载赫,芯爱更是发现,他对这个宾馆可真是熟悉。离自己家不太远的宾馆……啧啧,芯爱发现自己有点邪恶了。可是,不是越闷骚的人底下做的事情便越骇人惊闻吗?
见芯爱不坐下,站在自己身旁。元载赫有些尴尬,忙说道:“我以前,离家出走过几次。没有地方可去,就住在这里。”
“哦,怎么会离开出走呢?我看你妈妈的脾气很好呀,肯定不舍得凶你。”芯爱道。
“妈妈的确从来没有凶过我。”元载赫沉吟了半响,道,“可是我很逃避自己的生活。直到最后知道自己无处可逃,才打消了离家出走的念头。”
“嗯。”芯爱淡淡地应了一声。她不知晓元载赫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去,又担心自己的询问给元载赫带来麻烦。唯一能做的就是也坐下来,像元载赫一般,陪在他的身边。
这样真的很惊险,车水马龙就在自己的脚下。七层楼高,如果摔下去,只怕会死得很难看。但是,也蛮刺激的。
“你什么都不问……”元载赫笑了笑,“可是肯定觉得很疑惑吧。对,他是我爸爸,生理意义上的爸爸。对我来说,他毁了我母亲的仇人。当初,我的母亲才十四岁,就成为了D。N的一名练习生。只是,我母亲还没有经历过训练的艰辛,因为相貌的出众就享受到了踏入上层社会的奢华和浪漫。他有家室妻儿,却像一个火热的毛头青年一般追求我的母亲,母亲同意了,甘愿成为他身后那个再也不见世面的女人,甚至生下孩子。因为他不愿母亲的存在、我的存在对他的声誉有任何影响,所以母亲带着我来到这个小城市,隐姓埋名生活。其实也不算隐姓埋名吧,我从出生起,就没有沿用自己生理上的父亲的姓氏。而母亲,最大的乐趣就是等待他的到来,施舍的那一点点家庭的感觉。当我长大了,意识到了的时候。我反抗过,我希望母亲可以脱离他,就我和母亲两个人生活。可是,母亲做不到。母亲已经无法离开他了,我不知道那是爱,还是依赖……”
元载赫的语调很冷静,就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般。芯爱不知道,他要经过多少次的重复咀嚼这份辛酸,才能淡然地讲出来。一个难堪的“金屋藏娇”的故事,一个懦弱无能的母亲,一个占有却不想负责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