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的目的地离我家并不算远,而那家牛郎店的妈妈桑和我是忘年之交,不过说起我们相识的过程,还真的是很戏剧化。
初三那年,中考刚刚结束,我身心疲惫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其实心里有些不爽,这毕竟是我人生一件大事,而我那不负责任的父母居然还赖在美国那地方不回来。
前方不远处,我看到一个人拄着墙边渐渐滑倒,三步并作两步,我跑了过去,紧张的扶着那人,定睛一看,是我同一个考场的同学,初中的时候同年级却不同班。
“喂,你没事吧?”
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我只好叫了救护车,把他送往医院,而不幸的是,救护车还没抵达医院,他就已经停止了呼吸。
据诊断,他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而这次发病应该是考试过于紧张造成的复发,加之,后天并没有很好的治疗。
医生让我联系他的家属,可我并不认识,无奈之余,只好给班主任老师打了电话,不一会的功夫,我就见到老师和另一名男子急匆匆地赶到。
那名男子就是这个死去的孩子的父亲,没有眼泪,没有惊讶,我看着那位年轻的父亲站在自己的儿子的身旁,用一种近似于解脱的语气说道:
“你终于解脱了,可我怎么办?”
一种哀伤的父爱令我挪不动脚步,就那么愣愣的看着那画面。其实,我并没有什么家的感觉,从我生活可以自己的那天开始,我就是独自一人生活在那栋大房子里的,我不喜欢保姆什么的,我觉得她们侵犯了我的隐私。
可此时,我竟然觉得那深沉浓重的父爱就在我面前,内心的那种渴求让我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放在了他们身上,挪不开。
然后,我做了一件我以前从来不曾做过的事情,我偷偷的把这个孩子的一切费用垫付了,并不是说我家境富裕,而用的是我这几年来初出茅庐的稿费,好在费用并不是很高,我倾其所有也算是勉强付上了。
之后,我又在葬礼上看到了这个男人,而听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我大致明白了这个不幸的家庭。
这个死去的孩子没有母亲,他的父母由于年少轻狂在未成年的时候就生下了他,而后,他的母亲很不负责任的抛下了他,由这个年岁并不算大的父亲一手带大,这样的家庭经济收入自然不好,而这个孩子的病也就这样耽误了下来,也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葬礼结束的时候,我被那个男人叫住了,略带胡渣的脸,而眼睛却清澈明亮,深深地对我鞠了一躬,一声低沉的“谢谢”,宛如沉重的一拳狠狠的打在了我胸口,他还是知道了么。
“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喝杯茶。”
我听见他这样说,欣然接受。
我们坐在一家店靠窗的位置上,就这样闲聊了很久,也就这样成为了忘年之交,以至于后来,他提出要做变性手术我都没有加以反对,毕竟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年轻男子想做小受是狼(耽美狼)之常情。
之后,他便开了这家牛郎店,像一条五彩斑斓的水蛇,游走在白色与黑色之间。
我带着蓝染,站在那家看似酒吧的牛郎店门口,抬头望着那硕大的霓虹灯做成的牌子,只见上面写着——嘘!小声点!
没错,这就是我那位忘年之交开的牛郎店,一想到里面的极品小受我腿都软了,不过,只能远观……
一进门,便是一条通向地下的长楼梯,缓缓地走了下去,屋里面一片灯火通明,鸢声燕语不断,胭脂香水的味道扑鼻而来,左转右转,我来到了那个我专属的位置,吧台的小小角落,坐了下来,冲着调酒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