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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肯定是有了误会!可是,病历卡上明明白白地写着:神经性分裂症偏执症及妄想症并严重暴力倾向。高继善不是不懂法,三个专家确诊有精神病并会造成他人人身伤害的时候,必须将其强制治疗及监控!
高继善对自己的社会地位还是很有信心的。就算自己的儿子有神经方面的矛盾,他也绝对可以靠着手上的人脉和金钱攻势把儿子接出来自行看管。
可是,这一次,他失算了。医院方面,没办法疏通。找到警局,有合法的签字病例,甚至还有证人。警局那边,原本是有关系的。可是,这一次人家就是避而不见。找关系,那些平日建立起来的关系网一个个支支吾吾的,什么承诺也不给。就算是塞钱,连接受的没有。
这世界上哪里有不愿意要钱的?要么是嫌少,要么就是不敢要。嫌少,高家不怕,继续加价就是。可是,那些人的眼里明明已经充满了贪婪的光芒,却依旧不答应。
不敢要……难道,是那个逆子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一次次在医院碰壁了之后,高继善不得不怀疑起自己的儿子了!
于是,他细细地查了当天发生的事情。那天,高皓天去了才艺学校,被押到警局,差点就被送到精神病医院。那个妇人倒只是一般的家职员,甚至也不如高家,应当不是。然后,就是俞家了。可是,就算是得罪了贫民窟的俞家,俞家也不敢反抗吧!
难道……
高继善黑沉着脸,想到了一直传了一年的绯闻:俞碧菡和苏家大少爷的事情。当初,他愿意接受俞碧荷住在自己家里,由着太太去认一个贫民窟的丫头做干女儿,看中的就是那一点。
开着水泥公司的他很是清楚,苏氏就是房地产业的帝王。如果可以和苏氏联系上,他的水泥厂再也不用担心销售了。但是,如果得罪了那样的大财团……高继善不敢想象。
“孽障!孽障!”高继善气得摔碎了茶杯,脸上乌云密布。
“继善,继善,为什么还不把皓天接出来啊,精神病医院那样的地方是人能呆的吗?呜呜……就算是好人,都会疯掉呢!天呐,我的皓天怎么受得了那种折磨啊?我从小那么宠他,他什么挫折都没有受过,这一次……呜呜……这一次……继善,你快点想办法呀!呜呜……”
高太太如今已经完全冷静不下来了,她满脸是泪抱着高继善的胳膊不停地摇晃。
高继善一把将她推开,厉声喊道:“孽障!孽障!就是你宠出来的,现在,可好了!”
高太太惊愕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从来没有凶过她的丈夫,却对她摆出这么凶狠的脸色。
她担心儿子,丈夫不但不急着去把儿子救出来,反倒是迁怒于她。高太太气得一蹦而起:“高继善,你推我,你敢推我?你居然敢推我!儿子只是我一个人的,和你没关系?你们高家还要不要承继香火了,啊?自己的儿子,不宠着还要打死?啊?你说!你说!当初,要不是我娘家出资金,你的水泥厂建的起来吗?好啊你,现在发达了,就不把我们娘俩放在眼里了?你是不是在外面养女人了?你巴不得我们娘俩死,好把那个狐狸精接进来,是不是?那个狐狸精是谁,是谁,你说!你说!”
高太太一只手叉腰,另一只却指到高继善的面前来。高继善看着跟了自己那么久的太太,完全就像一个泼妇,心中不由得闪过了一丝厌恶。
高继善不说话,高太太又是伤心又是气愤。她一把扑倒高继善身上,便捶打起来:“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高太太的捶打,痛是不痛,心里却烦得要命。然而,儿子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一大把年纪,却只有这一个独子。他叹了叹气,说道:“那个孽障这一次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
“不该得罪的人?我们皓天能得罪什么人?他人缘一向都很好,朋友一大堆。再说,我们高家也不是吃素的,是谁要这么欺负我家皓天,我跟他拼命去!”
见丈夫示弱,高太太又开始抹起眼泪来。
高继善却很是头晕,觉得自己能那么顺利地一路走来,实在是撞了大运。他只能强忍住心中的烦躁,耐心地劝解自己的太太:“在台北,高家得罪不起的人还很多。要是像他小时候砸砸玻璃欺负别家小孩子,我们出点钱就可以解决。但是,这一次……如果想把那孽子救出来,只能你亲自出马了。”
“这样……”高继善看着自己的太太,疲倦地说道,“你提了礼品,去求俞家的二丫头。碧荷那丫头心软,你以前总算是对她很好。不,不,还是不行。你先去把依云找来,依云对俞家的大丫头有恩,你们两个一起去,让他们把皓天放出来……”
“求碧荷那丫头,我一个长辈,去求她?再说,我们高家都办不到的事情,求她能有用吗?”心中虽然还是很伤心,高太太却很是不屑丈夫的主意。难道,人老了,继善不再是那叱咤风云的商业奇才了?
唉……高继善叹了口气:“如果这样做还没有用,皓天你就别想把他救出来了。反正这样的事情,有没有病是医院说了算。而且,就算是没有病,再过几天,谁知道呢!”
说完,高继善摇着头,缓缓地往卧室走去。背影很是萧索。
见丈夫再也不管这个事情,高太太急了。她只得打了一个电话到萧家,把依云叫过来。等待的时间,便开始想着准备什么礼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