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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没事……”狼狈无力的声音在暗巷里响起。
被无视了的那位额头爆出青筋,不怒反笑地吼道,“妈的!敢管老子的事!都给我打!”
莫以陌侧过头,优雅地躲过混混的拳,笑着摇摇头,“真是柔软无力,小姑娘的力气都比你大!啧啧,可惜了一副魁梧的身材。”说着,黑暗中就响起一阵拳打脚踢。
“喂?你还好吧?”莫以陌蹲下身拍了拍这位落难人士的脸,可是,回答他的只有耳旁混混们不住地哀号声。
莫以陌苦笑着地望着轿车后座横躺着的金发男子,“不会真要带他回去吧?算了,还是送他去医院好了。”
在医院帮那位仁兄住院手续,再回到家已经是快午夜了。客厅里和卧室里的电话正闹翻天地响着,这个时候的电话,莫以陌笑了笑,除了某个被他放了鸽子的小朋友,他还真没想到会是谁。
“喂!以陌!你终于回家了啊……”电话那头原本无精打采的慈郎,兴奋地从床上跳了起来,终于等到以陌回家了。自己都睡了一觉了,以陌怎么才回家啊?而且刚才打他家电话一直占线,以陌好像真的很忙。想到这里,慈郎突然觉得自己心血来潮打了的电话,似乎有些冒失呢……
充满活力的声音又突然变得有气无力,莫以陌诧异地愣了一下,竟然是慈郎……
二十四、世家与醋意
二十四、
日本的世家中,忍足家并不是最古老的世家大族。但是,在这么多世家中,却是最有名的医学世家。据说其祖先早年是宫廷御医,辞官前,天皇特意赏赐了几箱医书。后来,由于战乱,这位忍足家的祖先隐姓埋名,在民间做起了游医。那几箱古籍医书却被好好地保存了下来。未免忍足家的医术失传,这位祖先去世前特意嘱咐后代一定要守好那箱最宝贵的医书。
因此,这忍足家的医书说得上也是各个世家中收藏最丰富的。
忍足家的本家位于大阪市西北的郊区,秉承了祖先低调的作风,整片祖宅以青灰色颜色为主。青砖黑瓦,更显得有几分沧桑和落寞。亭台楼阁,古朴素雅,并没有想象中的豪华与奢侈。说起来,忍足家到了忍足侑士爷爷——忍足建一这一代到是被动了好几次土。这位家主年轻的时候曾到中国留过学,回来后,彻底爱上了江南建筑的秀丽雅致。忍足侑士现在住的这座双层式的江南小楼就是他爷爷过去的心爱住所。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位开明的家主受德国留学回来的两个儿子的影响,又喜欢上了西式建筑。所以,当你看到偌大的一片古宅中还有一幢外表古朴内部却无比现代式的书斋,也就不会那么诧异了。
书斋里,忍足一身玄黑和服慵懒地躺在书斋的沙发上,墨蓝色的发丝随意地散落在前。他的对面坐着一个正襟危坐着一位冷着脸的老人。
若是真的吵起来,这对祖孙顶多隔个十天半个月就和好了。若是……像此刻这样,什么话都不说,这问题可就大了。身后的老管家偷偷地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忧心忡忡地想着,这回要不要叫京介少爷回来呢?可是一想到每回京介少爷回本家遇到小少爷的情形,老管家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父子不和,祖孙不和,忍足家到了这一代亲情真是少得可怜啊……
“……侑士,是订婚,还是去德国念书,我给你时间,你慢慢考虑。”不顾孙子的怒视,忍足爷爷半敛下眼皮遮去眼底的浅笑,面无表情地接过管家斟满了的茶。
望着老头子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忍足心底的警觉性就高了几分,他皱起眉,放下手中的医书,老头子不是看中了藤原家吗?会这么好心放他去留学?遂问道,“你以前不是不同意我去德国念书吗?”
忍足爷爷放下手中的瓷杯,双手交叉着伸到和服袖子里,苍老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笑容,“我是不同意。不过……”老头子这故意一停顿,忍足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口,他扶了扶眼镜,俊雅的脸上故作痞气地笑着,“老头子,你的固执从我上幼儿园时就明白了。我很好奇,你为什么突然改变注意了?”
“因为,你母亲山口弥秋就定居在德国,她帮你安排了德国海德堡大学……”忍足爷爷用余光望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孙子,缓缓道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半个月前,山口弥秋突然造访。她向忍足建一,这位曾经的公公提出了一个要求。抚养权她可以不要。但是,她希望用她这些年的心血换取和孩子相处的5年时间。
忍足建一是个地地道道的商人,而商人最重要的是利益。山口弥秋提出的部分利益显然很打动他的心。再说,海德堡医学院在国际上也是赫赫有名的,比起藤原家的联姻,他更希望孙子可以再医学上有所建树。所以,这去德国留学是好事,他完全没有理由拒绝,不是吗?
忍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平复胸腔间的怒气。多少年了,山口弥秋,这个名字在忍足家一直是禁忌。当年他还小,不明白坑里情深的父亲和母亲会突然离婚。13岁那年,一直被瞒着的他还是从一位喝醉了的老佣人口中得知了部分真相——原因竟然是因为忍足家和山口家在生意上的完全破裂。可笑,原来儿时的温馨记忆不过是父亲和母亲对外做出来的。当婚姻的基础完全破裂后,他忍足侑士,就成了父亲和母亲都不喜欢的孩子……纷杂的记忆向忍足的脑海中涌来,他疲惫地揉了下太阳穴,冷着脸说道,“抱歉,我出去走走。”语罢起身,甩门,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异常流畅,仿佛已经做过上百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