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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差不多缝全好时,霍丽明急匆匆赶到了医院。一看见连家骐她就嘤嘤地哭了:“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霍丽明得到的消息是连家骐被刀捅了,捅伤可大可小,她吓得几乎魂飞魄散。拼命赶到医院一看情况,幸好只是手臂割伤,只需缝合伤口就行了。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眼泪也如同打开了闸门似的直往外涌。她整个人一软,伏在连家骐膝上哭得呜呜咽咽。
那晚答应了霍明丽一起吃晚餐,连家骐本来是想委婉地跟她说清楚。但是在餐厅坐下后,霍丽明满心喜悦告诉他那天其实是她的生日,能和他一起吃饭非常开心。他不想在她生日那天让她不开心,于是心里酝酿半天的一番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医生还在为连家骐缝合最后几针,他不能乱动,无法避开霍丽明的伏膝痛哭,只能软语道:“我没什么事,你别哭了。”
他们俩这一幕情形,落在别人眼中是很亲密的一对。心里一阵酸涩,叶田田轻轻地移动脚步,不声不响走出了诊室。
“持刀男子闹市伤人,凶手疑是精神病患者。”
次日的报纸,美丽新世界购物广场门口发生的这桩血案上了社会新闻的头版头条。手持匕首乱刺模特小姐们的胡子男,据查曾经有个漂亮老婆,背着他和其他男人私通且私奔了。受此打击后,他变得格外仇视美貌女郎,这种仇视发酵般在他心里一再膨胀,以致昨日上演了血腥一幕。
游星拿着这张报纸,再三向叶田田求证昨日发生的事情,她好奇心极强,这里那里,究竟如何,都要刨根问底,问得叶田田直叹气:“我不知道,我都不太记得昨天的详细情况了。那一刻我整个人都蒙了,就是本能地逃,然后……”
游星追问下文:“然后怎么样?”
然后怎么样?具体的情况叶田田依然不甚分明。她只是清晰记得一双强有力的手,一个宽厚的怀抱,还有连家骐的脸,如同一道光,瞬间照亮了她的瞳,驱走了所有阴暗的恐惧感。
但是这些感觉,她不想对人说,只想埋地心底自己细细回味,便含糊道:“然后连家骐救了我,我都说过了,你怎么还问啊?”
“好了,不问你了,问来问去都是这么干巴巴的几句,一点细节都没有。对了,连家骐这回救了你的命呢,你有没有想过怎么感谢人家?”
“我……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呢,昨天说要去商场给他买礼物的,买好了吗?”
得到叶田田“密报”说连家骐喜欢莲花后,游星昨天就去逛街挑选合适的礼物去了。
“我已经买好一个别致的水晶莲花座准备送给他了,放在汽车里或房间里都很好,又美观又实用。不过不知道怎么送给他,打电话约他不知道他有没有空出来哦。他那么忙,不像我们是闲人。”
“他应该没空,我估计他没准可能又去香港了。他们连氏计划在香港上市,这一阵他的工作重心应该都在香港那边。”
“难怪他老是在香港,这么说来,我这份礼物还不知几时可以送出去了。”
“要不,你写张卡片放在礼物盒里,我帮你带去彩虹花圃交给晓瑜姐,让她代为转交。连家骐跟他们关系很好,经常一回来就会过去那边坐坐。”
“也好,那就这么办吧。”
再去彩虹花圃,叶田田把游星的礼物盒烦请陆晓瑜转交给连家骐时,她满口答应。又关切地问起她那日在美丽新世界购物广场发生的事情。
“听说当时那个精神病很疯狂的,你是不是被吓坏了?”
事隔数日,叶田田再想起那个持刀乱刺一气的胡子男依然余悸未消,点头道:“是呀,那个人太可怕了,拿着刀刺伤了我好几个同事,我差点也被他刺了一刀。还好……还好连家骐救了我。”
说到连家骐的名字时,她声音细细的,三个字在舌尖上如打了结一般,不能清晰分明地吐出来。
“我们也听说家骐的英勇事迹了,亿那一刀割得有点深,幸好没伤到肌腱。可是他那个拼命三郎,大家都想让他好好休息几天,他却第二天就飞去香港,坚持带伤工作。结果也不知怎么搞的,伤口发了炎,导致高烧不退,昨天住进医院了。”
叶田田霍然起立:“啊……他住院了,严不严重啊?”
看见她紧张得脸色都变了,陆晓瑜忙说道:“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只要消了炎退了烧就会没事了吧。”
“他在哪里住院啊?回来了吗?”
“没回,就在香港住院,他妈妈特意过去陪他了,”
迟疑了一下,叶田田还是轻声问出口,“怎么霍小姐不过去陪他?”
陆晓瑜怔了怔:“你是说霍丽明吗?”
“嗯。”
“她为什么要过去陪家骐?”“她……不是她的女朋友吗……听说他们就快要订婚了。”
“谁告诉你的?哪有这样的事啊!家骐和丽明就是普通朋友,根本不存在未婚夫或男女朋友的关系。”
心咚咚地急跳起来,叶田田深吸一口气想平复心情,然而却不能。心中的震跳,越来越巨大……
离开彩虹花圃后,叶田田马不停蹄地往家赶,一回家就钻进房间找自己的港澳通行证。
叶田田上了大学后办了港澳通行证,当时班上很多同学都办了,方便有钱有时间的时候呼朋唤友一起去香港玩。但是这本港澳通行证她却一直没有派过用场,这一次,她迫切地想用它去香港。
她很想很想去看望在香港入院治疗的连家骐。这个念头一产生,就如同生了根似的扎在她心头,并且迅速生长成繁茂无比的藤蔓与枝叶,一时间,她满心都是铺天盖地地五个字——我要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