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一个卖小杂耍的拽着一个书生理论,说他终日只会读死书,全无用处,不如学门手艺,养家糊口。而书生却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又且是对方一个俗人能够明白的道理。二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婆有理,闹得不可乐乎。
玫果看得正有趣,饭店里一阵骚动,回头看去,见一个容貌绢美的女子着个小丫头款款的上楼来了。仔细一看,竟有些眼熟,但又没想起在哪儿看过。
女子秋波扫过,就定格在了玫果她们的座位上,美目中流露出些不高兴的神色来。
玫果看着那女子,小声问小娴,“小娴,你认得她吗?”
小娴也正盯着那女子在看,“不认得,不过怎么觉得她和小姐长得有三分相似。”
“是吗?我就说怎么看上去有点眼熟呢。”
女子见她们肆无忌惮的打量她,心里更是不快,看向她们的眼里又多了些傲慢。
从旁边座上的议论声中得知,这个女子叫妤婵,是春香楼的新来的第一号头牌,刚进春香楼就被一个贵人包下了,据说身价高昂。她也时常为那贵人在达官贵人中周旋,身分就越加的不同了。
玫果一听是个妓子,对这些八卦也没了兴趣,又转过头看向了楼下。
妤婵却在离她们座位不远处停下了,小丫头走上前来,看玫果和小娴衣衫还算华丽,倒也客气的说,“这个位子是我们家姑娘常坐的,能不能麻烦二位换个地方?”
玫果一愣,在这个世界让她让位的人,这还是头一回,又回过头打量妤婵,这个妓子好大的面子。
小娴自小在镇南府中,在外面又几时受过这种气,一个妓子叫郡主让位,简直是天大的玩笑,如果不是顾及着玫果不想暴露身份,她只怕早一巴掌捆过去了,忍着气问:“这座位,你们姑娘给了订金包下了?”
小丫头见对方不让,反而反问她们是否给了订金,也有些懵,“订金虽然没给,但我家姑娘每次来都是坐这儿的。”
妤婵对小丫头的无礼全不在意,看来赶人的事,也不是头一遭了。
玫果睨着妤婵,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轻啜了一口,也不放下茶杯,留在手上慢慢把玩,到要看看这个妓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也任着小娴闹。
小娴见对方没给订金,来了就赶人,气就更大了,“既然这个位置,你们没订没买的,自然别人也坐得,至于谁坐,也就有个先来后到,我们先来,这座位自是我们的,你们另找地方吧。”
“你……你知道我们姑娘是什么人吗?”小丫头平时跟着主子蛮横惯了的,被小娴一顶,自然下不了这口气,小脸都气青了。
小娴也不是好惹的性子,端起茶杯,斜着眼瞥了妤婵一眼,“刚听说了,不过是个妓子。”
瞬间,妤婵绢美的脸也变了,盯着小娴的眼里升起了怒意。
“你敢这样说我们家姑娘。”小丫头张口结舌,虽然自己家姑娘的确是个妓子,但身份却不是一般妓子能比的,从没有人敢当着面这样说她。
“怎么?难道不是?那到要问问,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小娴撇着嘴角一脸的不屑,做妓子也就该有做妓子的样,做妓子跑到大街上来耀武扬威,还有没有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