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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弈园中只得他一人坐镇,怎么能离开。
然这秀能与她独处的机会,确实千载难逢,偏偏出了瞳瞳这事,她与自已翻了脸,一时半会儿,怕是难回转了,暗叹了口气。
末忧从小跟着他大,对他自是最为了解,察颜观色,道:“要不忧儿去帮爹爹求娘亲?”
“不必了。”虽然与她出去走走是梦寐以求,但女儿的教育却大意不得,何况才出了这担子事,行医事关人命的事,不比得其他,如果这时服了软,以后便更难管教。
如果瞳瞳天资平平倒也罢了,偏偏这方面的天赋远远过于常人,一点即明,一学即透,再加上她本身又是肯下得苦功之人,才让他对她寄了莫大的希望,在教导方面越加的严厉,只盼她能承下他和玫果二人浑身本事。
她长得与他酷似,性格却象极了玫果,顽皮捣蛋过人家男孩子,隔三岔四的闯祸,叫他甚是头痛。
末忧用肘轻捣了捣他,“爹爹,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了,不知何时再有了。”
“算了,这事,不必提了。”瑾睿望了望门外,也甚是遗憾,“你爹爹和二爹爹均不在朝里,你一个打理朝政,可还应付得过来?”
“还好。”末忧看着他眼里的失落,浅浅一笑,心生一计。
番外之瑾睿篇(二)
末忧辞了瑾睿,直奔着瞳瞳的住处去了。
进了院子,听下人说玫果带了瞳瞳收拾了两件衣裳匆匆离开了,暗觉不妙,飞奔向娘亲的院子。
撞上玉娘急急从里面出来,见了他,忙一把将他拽住,“太子殿下,快叫人禀报瑾公子,郡主收拾了几件衣裳,带了小小姐出去了,我怕………。”
末忧吸了口气,果然………。神色淡定,“别慌,你马上去门房问问,我娘从哪个门口出去的,走的哪条路,叫人出去寻寻,如果见了她,别让她发现,暗中跟着,留下记号,我这就去寻爹爹。”
说完转身就走,走出两步,禁不住又回头向正要小跑着走开的玉娘道:“记好了,千万别叫我娘发现,被她发现了,我们可真寻不到她了。”
他娘亲有多古灵精怪,他不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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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瞳没精打采的看着前面骑在马背上的母亲,瘪了瘪小嘴,拍马赶了上去,“娘,女儿都知错了,您还当真不理女儿啊?”
玫果拉长着脸,瞪了她一眼,“你当真知错了,你这顿打也挨不上了。”
瞳瞳撅着小嘴,垂了头,“他反正都是要死了,离荣又不敢下针,女儿只好死马当活马医………”
玫果哼了一声,“如果他不是要死了,离荣不敢下针,你下不下手?”
“我………”瞳瞳哽了一下,“我已经在小动物身上,练了很多次,最近几个月,一次也没失过手。”
玫果脸色更黑了下去,“说来说去,你这顿打还是白挨了。”
瞳瞳扁嘴,“我知道爹爹是恼我和离荣攀比,但是离荣下不了手,难道我还要对他承让,看着那人死吗?”
玫果听她明白自已问题出在哪儿,脸色缓和了些,“那你说你当时是只想着救人,还是想着做给离荣看呢?”
“我………”瞳瞳心虚的偷暼着母亲。
“是想做给离荣看吧?”玫果迫了她一句。
瞳瞳绞着马缰,不敢顶嘴。
玫果提着手中马鞭,轻轻打了她一下,“你爹爹一直教你,行医之人一定要心平如镜,可以相互交流切磋,万万不可剑走偏锋,强压于人。那人虽然是要死之人,但治法却不是只剩下死穴扎针之术,你完全可以联手离荣,用推拿换血之术。虽然效果来得慢些,却同样可以保住他的性命,可是你偏要独自用这险招。虽然你有把握,但舍与他合作,而选独自施为,图的是什么?图的不就是向他显摆,你针灸之术胜他一筹?成了倒也罢了,但谁敢说没个万一,万一失手呢?你于心何安?”
瞳瞳被玫果一席话说得满面羞红,眼里包了一包的泪,一眨眼,两滴晶莹的泪珠滚了下来。
玫果心一软,暗叹了口气,仍板着脸,“当真知错了?”
“知错了。”
“那你挨你爹爹这顿打,冤不冤?”
“不冤。”玫果见她如此,崩紧,才松了下来,“瞳瞳,你爹爹对你是严厉了些,但也是为你好。瞳瞳,你知道末爹爹为何最敬重你爹爹吗?”
瞳瞳想了想,“因为爹爹不争。”
玫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对了,争强不难,难在不争。这一点,末爹爹都做不到,但你爹爹却偏偏是这样的人,濮阳家世代与毒为伍,你爹使毒更是出神入化,但没有一个无辜之人,死在他的毒下,就是因为他心平,从不与人争强好胜。你爹一身的毒术也要传给你的,如果你做不到不争,叫你爹如何安得下心?”瞳瞳将母亲的话细细的嚼了一遍,歪着头问道:“可是既然娘明白爹的心意,为何还总要和爹吵,总要把爹气得不搭理娘?为什么还要带女儿离家出走?”
玫果因为为佩衿续命之事,对女儿一直心存愧疚,免不得对她更心疼一些。
而瑾睿对小馒头极为慈爱,对女儿却过于严厉,便让她越加袒护女儿,虽然明白瑾睿的心思,就是看不得女儿挨打,叹了口气,“你爹一直是娘最敬佩的人,想当年怀你的时候,与你爹过着世外桃园的生活,那时多开心。随着你长大,越来越顽皮,到处惹事生非,我和你爹才开始吵架。如果你有忧儿一半懂事,娘和爹又怎么会到现在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