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希望能永远窝在这间小小的医馆里,就和森医生还有爱丽丝三个人。完全平静的生活,不会有波澜,也不会有陌生人来打扰。
可是我又想到,森医生终归是个正常人类。他从一名军医的身份转变为现在的地下医生,难免和不少人类打交道,他完全适应这个复杂且残酷的环境。
我又凭什么自私的想让森医生和我一起窝在医馆呢?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思考了两天,在想象了无数种和森医生窝在医馆之后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之后,我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了卧室。
在思考不出结果的时候,在想象变不成现实的时候,我还是应该去做一些现实一点的事情——比如说打扫医馆的卫生,将使用过的医疗器具归置整齐。
这些杂事向来都是我做的。
“诶,狩君?你休息好了吗?”爱丽丝正在二楼的客厅沙发上玩着一只布偶熊,看到我从卧室出来,她就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点点头,又问她:“森医生呢?”
听到我这样问,爱丽丝就不高兴的撇了撇嘴:“医馆里来了几个讨厌的人,林太郎正在接待他们。”
[讨厌的人],这个形容由爱丽丝说出来,专门指的那些前来治病或疗伤还要无赖赊账的地痞流氓。
这些人大概都来自擂钵街,但是对比起擂钵街中有规模都组织的团体,这些人大概都只是游荡在外围的小混混或者是底层人员。但是仅仅仗着这点痞气和关系,他们也会嚣张的欺负普通人。
很明显,森医生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一个文弱的普通医生。
我随口答了一句知道了,就转身走下了楼。这些闹事的人也会归为我要处理的杂事。森医生在大多数情况下是懒得出手的,他更享受于扮演一个文弱医生,当然也许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伪装。
只不过这次却不一样。
诊疗室的门并没有关。当我到达诊疗室的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森医生正在尽职尽责的为一个瘦弱且长相猥琐的男人接骨。
他将钢板固定到男人的胳膊上,又用绷带固定住,最后将那条断掉的胳膊垂吊在身前。
只不过男人并没有老实的等着森医生操作。就在森医生再次触碰到他的胳膊的时候,他就怪叫出了声,继而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揪住了森医生的衣领。
“你他妈的庸医,到底会不会接骨,疼死老子了。”他龇牙咧嘴着,“既然这样你就别想要钱了,再有下次老子带着兄弟把你店都砸了。”
这种情况,嗯……平均三天发生一次。
我已经准备好把这个人打一顿扔出去了。
森医生并没有生气,还是那副好脾气的笑眯眯表情。甚至被男人揪住衣领的时候,他还举起了双手,做出了一个类似于投降的动作。
“你笑什么?”男人看着森医生的笑容,表情更加狰狞,“你还敢笑?”
他说着就松开了森医生的衣领一拳便要捶过去。只是还没等他的拳头招呼过去,就直接被森医生抓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