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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遇到了几个人,打了一架而已。”
可是我又在恶劣的想,之前他从来都没在意过我的状态。哪怕是我的衣服被鲜血浸透,哪怕是我的衣服被子弹打到破烂不成样子,他都不曾在意过。现在为什么又要因为一个小小的脚印,在意我有没有遇到危险呢?
也许是因为愧疚?因为在没有告诉我的情况下把我送给萨德的愧疚?可是他为什么愧疚呢?也许是出于共处七年的为数不多的情意?
也许他对我也是有着些许情意的吗?所以愿意用这种方式来试图补偿我。我感觉我得到了真正的答案,即使这个答案荒谬到我自己都不想相信。
我突然笑了起来。
他看我笑,于是他也笑。
“还是说,狩君今天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呢?”他又向我抛出了问题。
“森先生,你知道吗?”
“嗯?”
“我的耳钉不见了。”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反应,“你曾经送给我的那一副烟晶耳钉。它们被萨德摘下,然后丢到垃圾桶里了。”
他一愣,就不甚在意的笑了一下:“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再送你一副。”
“还有——我的头发也被剪短了,我再也扎不起和森先生一样的发型了。”
他依旧没有察觉我的情绪,笑着说道:“头发还可以再长的。等你把头发续长了,可以随意梳喜欢的发型。”
“我的身体,从骨骼到器官再到肌肉和皮肤,被萨德用毒药腐蚀了不止一遍。”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对他笑的,但是从森先生逐渐消失的笑容来看,那大概不是一种很善意的笑容。
“就用森先生送给萨德的遥控装置,我的身体从外部到内部的一切,全都被萨德替换成了全新的。”
“我爱过森先生的心,触碰过森先生的手,乃至于思念过森先生的大脑,一切的一切,全都变成了全新的。全新到,我的身体再也没有森先生的痕迹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出这些,我可能是想攻击他。可是用我自己受过的伤害去攻击伤害我的人,而唯一的攻击办法只是赌他对我有那一份虚无缥缈的愧疚感,这又是一件很傻的事情。
可是我停不下来。
我自虐般的讲起痛苦经历。
我喜欢看他笑容逐渐凝滞的样子。
“我被萨德埋到地下一个月。我蜷缩在箱子里,箱子里没有空气,我就反复体验着窒息的感觉。我就想着,森先生不是说过没有理由放弃我吗?他为什么要骗我呢?”
“当我被开膛破肚从内到外研究的时候,当萨德对着我的身体拍下那些照片的时候,森先生你在对他说什么呢?”
森先生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了,他的表情开始变得冰冷。从前的我最害怕他这样的表情,因为那会让我感觉我惹他生气,继而产生一种会被他抛弃的恐慌。
可是我都已经被他抛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