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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特的是,这种上辈子会让他感到不适的刺眼人造灯光,此时却没有让他感到丝毫异样,反而有种隐隐的兴奋感,就像是喝了酒一样。
大概是虫族的特性,温德尔想。
上辈子他所看到的飞虫,都有着明显的趋光性。面对火焰其他动物都会躲避,唯独飞虫喜欢奋不顾身地扑上去。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温德尔发现,虫族社会除了扭曲的价值观,其实和人类社会的架构比较类似,尤其是经济和政治的运作模式。
至于文化审美上,则和他上辈子看到的真正昆虫有很多共同点,比如趋光性,以及对鲜艳色彩的喜爱。
显然,虫族最喜欢的颜色是黄色。温德尔看着来到自己面前,通体橘黄色礼服的雄虫,想到。
他想要痛苦地皱起眉头,偏偏他的身份也是这些虫族之一,只能礼貌地牵起嘴角,半笑不笑。
雄虫体型臃肿,细细的眼睛被脸上的肉挤成一道缝隙,虽然和温德尔打招呼,眼睛却总向旁边瞥,上下打量阿布戴尔。
看见雌虫脖颈上的伤口时,雄虫笑眯眯地说:“加勒德亚,看来你这几天日子过的不错啊。”
温德尔敷衍道:“也就那样。”
雄虫凑近了些:“我说,你胆子可够大的啊,明知道皇室有意要给你赐婚,前几天还跑到惩戒所去,买了一批雌虫。
“不过我可听说,有只雌虫跑出来了,你是不是因为这事儿心烦呢?”
温德尔心下一紧,没想到银眸雌虫出去的时候,竟然被看到了。失去作为兽人时灵敏的听觉,他竟然连一墙之隔的街上有人都没听出来。
“我放他出去的,”温德尔说,“让他先有自由了的错觉,然后把他抓回来重新关在地下,如此往复,等他失去乐趣再扔了,岂不是更好。”
声音温柔和气,面上挂着无辜的轻笑,说出的话却令虫感到不寒而栗。
温德尔垂眸去看雄虫的反应,看到雄虫似乎真的被镇住,暗暗松了一口气。
雄虫:“……还得是你,我怎么没想到这层。”
他啧啧称奇地离开了,半是佩服半是惊骇地想,这里昂家的小子是越来越变态了。
留下温德尔在原地陷入沉思,思考自己刚才情急之下究竟都说了什么离谱的东西。
阿布戴尔倒是没说什么。自从下了飞行器之后,红头发雌虫就一直低垂着头,一副不甘驯服却又不敢反抗的姿态,默不作声地跟在温德尔的身边。
进入宴会厅正厅后,阿布戴尔果然像他之前说的那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温德尔的背后。
为温德尔和卡约斯创造接触空间。
这下,温德尔的周围一只认识的虫都没有了。
时不时有人来找温德尔答话,有的是温德尔在光网上曾经看见过的雄虫,还能叫得上名字。但也有的虫族上来说话的语气熟稔,但温德尔却完全不知道对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