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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德尔:……
他心软了。
叹了口气,温德尔任由雌虫蜷缩成一团,整个埋进自己的怀里。
一夜而已,就这样吧。
雌虫睡得安稳了,温德尔却难以入睡。这对他来说还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上辈子人们对他的态度不是恐惧忌惮就是咒骂排挤,他还从没被这么依赖过。
感受到雌虫略低的体温染上了自己身上的暖意,温德尔恍惚间觉得两人就像是紧紧依偎的两只动物,出于生存的本能挤在对方身上取暖。
当天光逐渐亮起来的时候,温德尔感觉到怀里的人猛地一震,然后茫然地顿了顿,仿佛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温德尔无端感觉有些尴尬,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让卡约斯以为自己还在睡梦之中。
卡约斯静了几秒,当关于昨夜的记忆涌上心头,他倏然意识到自己所在的这个温暖的地方居然是温德尔的床上,把他半拢在怀里的虫也是这只亚雌。
居然像小虫崽一样,让亚雌抱着睡觉,羞耻感让卡约斯的双颊烧得通红。他猛地从温德尔的怀中抽离,展开虫翼,逃一样地飞离。
身后,温德尔静静地睁开眼睛,望着卡约斯飞得越来越高的背影,若有所思。
最后一次了,他在心里告诫自己,卡约斯是保守派的坚定支持者和最大战力,理所应当是忒西弥的对立面,甚至称为敌人也不为过。
虽然不知道卡约斯昨天晚上为什么会对他显得这么依赖,但这种接触应该适可而止了。否则,早晚有一天,卡约斯会发现“温德尔”与加勒德亚之间的真正关系,让忒西弥中的雌虫处于极其被动的位置。
切断这种联系也很容易。
目前为止,他们的所有联系都是偶然。只要温德尔不刻意地去找卡约斯,在所有相遇的时候采用加勒德亚的雄虫身份,“温德尔”和卡约斯应该就再无交集。
一声轻微的嗡鸣声打断了温德尔的沉思。
那是从他腕间光脑传来的声音,标志着有虫给他发了消息。温德尔看到消息显示的是凯蓝玛拉的名字,立刻点开,随即瞳孔一缩。
出事了。
*
当温德尔赶到楼下的时候,一架看起来非常眼熟的飞行器已经停在停机坪的角落中。温德尔跃身上去,进到舱内,拐了个弯进入内舱。
一只雌虫躺在飞行器的简易医疗台上,身边一左一右各站着两只虫。
西恩调试着医疗仪器上的各种参数,凯蓝玛拉则站在医疗台边,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