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好了,你还要送我花枝吗?我心底其实有很多不满的,再不是之前那个白卿卿了,说不定已经变成了你不喜欢的样子,说不定你会再后悔,你……”
白卿卿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勒入了宁宴的怀里,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有些令她喘不上气。
被雨淋湿的衣衫十分冰凉,但慢慢有属于他的温度浅浅地透过来,白卿卿渐渐放松了力气,轻轻推了推他,“别把花弄坏了。”
宁宴舍不得放开,却还是松开了手臂,那枝花被他护得好好的,又一次递到了白卿卿面前。
白卿卿动作轻柔地抬手接过,花枝在她手里飘散了几片花瓣,晃晃悠悠地落下,她小脸红红的,“接了你的花,就是我的人了,跟以前不一样的。”
宁宴低下头抵在她的额上,轻浅的呼吸带着松懈和隐隐激动的笑意,“好。”
白卿卿猛地一怔,一把推开他,垫脚手贴上了他的额头,脸色骤然一变,“你在发热?”
怪不得方才能从他身上感受到热度,合着是病了?
她顿时换了语气,一边招呼人将宁宴扶回去一边让人去通知温江,然而宁宴非要牵着她的手,怎么说都不放开,白卿卿这才发现这人的眼神都开始有些迷离,显然是烧了有好一阵子。
跟一个病人也不好说什么,白卿卿忍着气先把人弄回了厢房,指挥着人给他把湿衣服都脱了换上干净的,屋子里暖炉都点上,还冲了个汤婆子塞过去。
温江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被裹成了球的宁宴,样子特别傻,还丝毫不觉,眼睛盯着旁边的白卿卿笑得活似一个二愣子。
温江下意识就要把门关上,宁宴这种模样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瞧见,他觉得丢人。
“温大哥,你快给他看看。”
白卿卿见到了温江立刻起身要让开,只是宁宴攥着她的手愣是不松,把另外一只手伸过去,“这样也能看,温江的医术我信得过。”
温江在心里忠心地谢谢了他全家,认命地上前,诊脉之前目光在两人交织的手上扫过,眼里露出心知肚明的笑意,这是真让这小子给挽回了,不容易啊。
不过等温江给宁宴把了脉,脸上的笑意顿时荡然无存,额角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你是不是想死?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这会儿怎么还能醒着?啊?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
温江毫无顾忌地破口大骂,一边骂一边满头是汗地又开方子又扎针,宁宴的情况让他手都有些不稳,这种脉象换一个人早昏迷不醒了,他都怕宁宴看着这么精神是不是回光返照!
结果宁宴骂不还口,还很认真地回答他:“不,我不想死,辛苦你了。”
温江整个人都要气炸了,但这会儿还不是炸的时候,他只能深深地,深深地吸一口气,气得鼻孔都放大,恶狠狠地叫嚣,“知道我这么辛苦,跟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