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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可怜人众多,是不是都如安管事这样哭求便能得偿所愿?那可比求菩萨来的灵验多了。”
白卿卿看了紫黛一眼,紫黛上前一步,声音清晰明白:“我与安吉不曾私相授,不曾山盟海誓,不过是互生情愫,仅此而已,我也已经几次三番与他说清楚,我并不欠他的。”
紫黛说完又退回去,白卿卿看着安管事摊了摊手:“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安管事也这么大岁数了,按理说应当阅历过人,怎的在自己儿子身上就这么不讲道理了呢?”
第710章晚了
安管事似是碍于身份不敢反驳白卿卿,但他眼角噙着泪,哀切地只盯着紫黛,“紫黛姑娘,我知你是个心善的,安吉对你的心意连我们做父母的都能感受得到,他是真心喜欢你呀,这份赤诚的情意,天地可鉴,你真的忍心伤害吗?”
白卿卿眉间微微抽动一下,她觉得自己还算个有耐心的人,但此刻耐心似乎告罄。
“安管事果然爱子心切,令人动容。”
白卿卿变了个表情,忽然没头没脑地称赞起来,她笑容端庄高洁,语气平和亲切:“如此看来,你们确实是真心爱护安吉,他如今卧病不起,实在令人心焦,既如此,我便做主,让安管事陪着安吉去庄子里休养罢,您放心,我会挑一出清静的庄子,适合安心养病。”
安管事的表情骤变,只白卿卿却没给他机会,扬声就让人去将府里其他管事请过来,直接要商议何人接替安管事的差事。
“王妃这是何意?夫人,夫人呐,我在白家兢兢业业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不过是怜惜幼子,难道就要被赶出府中吗?求夫人做主。”
安管事悲戚地匍匐在地上,在他心里,王妃不过是个出嫁女,英国公府真正的女主人是乔氏,他不相信乔氏会任由已经嫁了人的女儿随意插手家里的事,这不合规矩!
乔氏从之前便一直捧着个茶盏默不作声地旁观,听见他哭求之后才轻叹了一声:“安管事这些年的所为我当然看在眼里,不过卿卿也是为了你着想,怎么是赶人呢?那安吉不是你们的命根子吗?难道你不就不想他好好休养康复?”
“可安吉的病症乃是心结,药石无效,只要夫人应允了他,他自然是能转好的,何需离府去庄子上?”
“安管事这话说的,仿佛是将紫黛当做一味药似的,依我看你年岁也大了,也是时候该清闲清闲享享福,你放心,我家卿卿最是菩萨心肠,定也不会苛待了你。”
乔氏瞧着对白卿卿的举动没有丝毫异议,安管事这才真正的着了急,转身冲着白卿卿磕头:“请王妃收回成命,不必去庄子安吉也能养得好,是我思虑不周冒犯了紫黛姑娘,求王妃原谅,我再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这会儿知道错了,可惜晚了。
白卿卿笑意冷漠,“方才安管事不还说安吉是心病,要紫黛发发慈悲救他一命,这会儿又能养好了?您怎能拿自己儿子的命不当一回事呢?再者听闻安吉发病突然得很,毫无征兆的,一下子就病到卧床不起,难说不是什么可怕的急症,我总得为了白家这么些人考虑。”
任凭安管事再如何恳求,白卿卿都始终不松口,安管事这才重新意识到,自己这些年在府中被人捧惯了,可他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在白家当差的人,白家愿意给他体面他才能受人尊敬,若是不愿意了,换掉他也是只是轻而易举的事。
第711章宝贝
安管事清醒了,但也于事无补,他本想着让儿子接替他的差事,又体面又富足,这会儿也破灭了,只能浑浑噩噩地与妻子带着安吉去了庄子,一下从云端跌落,人都苍老了十岁似的。
他还幻想着从前与他亲厚的人,会不会替他求情,却不知大家都在说安家的离开许是怕安吉的病过到旁人身上,事关自己的安危,有人便开始起了疑心。
“是了,那病来得也太突然了,悄无声息就卧床不起,莫不是什么疫症?”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谁能说得好?好在王妃决断,免去一场祸事。”
无人再提紫黛的名字,白卿卿也并没有真的赶尽杀绝,只要在庄子上安分守己,日子也是能好好过,就是不知安家可能接受得了与从前的落差。
紫黛的事就如同一个小插曲,白卿卿回去宁宅后,与宁宴闲聊时随口提起,说到安家时还有些气呼呼的。
“我可没有心软,但凡他们知道收敛,也不至于打发他们去庄子上。”
白卿卿说完后,却见宁宴皱着眉一直盯着自己看,看得她茫茫然地眨了眨眼,“这么看我做什么?难道我做得太过了?可是是他们先步步紧逼,根本不把紫黛的想法当一回事。”
宁宴眉头皱得更深了:“我是在想,你说的那株红珊瑚树是陈放在那座宫殿?我平日不怎么关注这些,有些记不起来。”
白卿卿:“!!你在意这个做什么,我只是打个比方随口说的。”
“能让你随口当做例子,想来是很得你心意,我试试能不能跟皇上讨要……”
“啊啊啊你可千万别!”
白卿卿无奈了,扑到宁宴身上揪着他衣襟摇晃,“你清醒些,宫里的东西哪儿能随便讨要?我真没有很喜欢,咱们家里的宝贝够多了,真的真的真的。”
宁宴搂着送上门来的软玉温香,亲昵地在她额间落下细密的吻,白卿卿身上的香气总让他欲罢不能,“可我想把天底下的宝贝都找来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