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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前后想了不少法子,都被宁培中给拦下,宁培中是家主,宁老爷子也听他的,宁培栋为这事儿不知发了多少次脾气。
“若是分了家,大哥便能一展拳脚,从此想做什么做什么,不必再受约束,且大哥这些年的委屈,大家都看在眼里,分家自然是要补偿一二,因此分家对大房来说只有益处,大嫂再想想?”
宁大夫人疑惑地看她,“可对你们二房又有什么好处?若全无好处,你为何要提出来?”
苗兰长叹一声,“我们二房在宁家不受重视,培海性子绵软,得过且过,从前也就罢了,可如今膝下两个孩子也大了,他如何还能再继续这样下去?”
“我就想着,不破不立,若是分了家,能让他立一立也是好的,都是宁家子嗣,大哥三弟都是能干的,总不能他当真一点儿能耐没有,兴许逼一逼能有用呢?”
第824章不义
宁大夫人觉得她这个理由立不住,但确实也想不到更合情合理的,她脑子里只有苗兰说的,对大房有利的话。
她回去与宁培栋商量了之后,宁培栋也动了心,或者说他心里早存了不满,有人在他们之前提出来,是再好不过。
“你帮着劝一劝母亲,分家也不是坏事,原本成了家之后就可以分家单过,宁家子嗣也不少,一大家人在一块儿免不了有矛盾,爹娘年纪大了,也该享享清福。”
于是大房也掺和了进来,一边劝三房不要那么着急,一边又表示若是分家,爹娘就跟他们过,他们一定好好孝顺。
宁培中觉得他两个兄长脑子有泡,“这个时候提分家?那宁家不就散了吗?不是更方便宁宴逐个击破,他们想什么呢?真以为离了宁家就能飞黄腾达了?这些年要不是我,大哥还不知要捅出多少篓子出来,成天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管会有什么后果,他以为我是存心压着他吗?”
魏清雨赶紧给他递茶,“你消消气,大房二房这时候提分家,怕不是有心人故意撺掇,不然之前不都好好的?”
“我看就是宁宴!他不把宁家搅散了他不甘心!狼心狗肺的东西,也不想想要是没有宁家,哪里能有他!当初我就不该让他生出来,给宁家留下个祸害!”
宁培中在屋子里来回转圈,“我不能让他如愿,我绝不会顺了他的心意!我就不信,他如此不孝不悌,朝廷能听之任之!”
他知道朝中有不少宁宴得罪过的人,很乐意看宁宴栽跟头,他费尽心思寻到了门路,送出去一封书信,里面字字涕泪,句句泣血,将宁宴的种种不孝罪状一一罗列。
玄朝以孝为先,身在高位者更是要以身作则,率先垂范,以孝名弹劾,从是十分有效的,既然宁宴不仁,就别怪他不义!
宁培中对宁宴是恨之入骨,却没办法按下宁家大房和二房想要分家的心,尤其是大房,分家明明是宁培海先提出来的,在宁培中说了这是宁宴的诡计之后,二房的态度似乎没那么坚决,但大房却变得不肯作罢。
“三弟将宁宴得罪狠了,是也想将我们死死拖住不成?当年的事我其实心里是瞧不惯的,再怎么说,宁宴也是三弟的亲生骨肉,三弟的所为是不是太心狠了些,但我也不好说什么,如今宁宴成了淮西王,不肯原谅三弟,也将我们迁怒其中,我们难道不冤吗?”
宁大夫人擦了擦眼角,“可怜我丛儿遭受无妄之灾还没个说法,他又不曾得罪过宁宴,人都想要趋吉避害,难道也不对吗?母亲,丛儿是在您身边长大的,您难道就不心疼他?难道还想让家里其他的孩子,也跟着被连累不成?”
宁培中想说宁丛若是不去庄子,又怎么会被打?
宁大夫人哭哭啼啼,只用孩子做说头,说他们大房没有别的心思,都是为了宁家,宁宴明显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分了家,再从旁相劝,没准还能有些用,到时候得益的不也还是宁家?
第825章别想
二房的想法就更简单了,大房还想着分了家再去试着接触接触宁宴,苗兰是一点都不这么想,她就想离得远远的,不被注意到才好。
虽然宁培中说了他有法子对付宁宴,说得言之凿凿,斩钉截铁,可苗兰是不信的。
要真这么容易就能对付得了,宁宴能从孑然一身摇身一变到今日的淮西王?真以为他这个王爷是那么容易得来的?
苗兰见如今大房冲在了前面,她的存在感慢慢地又降低了下去,只适时地说一两句话,看着好似拿不定主意,但始终推着分家的事往前走。
宁培中实在头疼得很,到最后气得都快要笑出来,“合着你们都是为了宁家,只有我不是,我就是要拉着宁家一块儿去死是不是?别忘了当初宁家是靠谁才重新站起来的!我为了宁家做的,没人能否认得了!现在要趋吉避害了,不想被牵连了,当初你们怎么连个屁都不放!”
他被逼得粗俗起来,赤红着眼睛瞪着面前的人,那时候人人都求着他救救宁家,宁培栋身为大哥甚至要给他下跪,说宁家也没有别的法子,求他为了宁家做出牺牲,说往后一定会补偿他。
他与魏清雨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窦初开的年华,最是看重感情,却要被生生拆散,那会儿宁培中心里的怨怼简直可以毁天灭地,平等的恨上了所有的人。
尤其是荣凤云,若不是她看上自己,他如何会像一颗棋子似的被宁家利用,他心爱的人又为何要委曲求全消失,最后也只能落个妾室,落个续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