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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培栋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来,“宁宴他媳妇虽然不会生孩子,但是个心软的,花那么些金银开个善堂养别人家的孩子,我看就是脑子不清醒,给宁宴惯的,她不是有善心吗?我们就将兆儿偷偷放在王府门口,我就不信她能看着一个无辜的孩子死在外面。”
穆茹脸刷的一下白了,嘴唇轻颤道,“你疯了?那可是你亲孙子!他还那么小!若是有个万一……”
“能有什么万一?这都是为了我们宁家的血脉,跟你这个妇道人家说不明白,总之这事儿听我的,得尽快才行,可不能让某些心术不正的人钻了空子抢在前头!”
宁培栋觉得自己真是个大聪明,想着丛儿被宁宴打得留了病根,那就让宁宴给他养孩子,等到兆儿成了淮西王世子,就是他们出人头地的时候。
穆茹只恨自己嘴笨,她以前还鄙夷过二房,觉得二弟事事听苗兰的简直不知所谓,如今她却觉得,笨拙胆小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不会主动找死!
宁家大房的安稳日子到头了,宁培栋的决定让家里变得不得安宁,宁丛听完他父亲的话人都要炸了,拖着不利索的腿就蹦了起来,“凭什么!凭什么他连我儿子都要抢!”
第966章不可能
宁丛的媳妇也呆若木鸡,却在心里纠正他的话,淮西王没有要抢他们的儿子,分明是公爹上赶着要主动送。
“你着什么急?这难道你都不明白?是让兆儿去过好日子,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宁丛冷笑起来,比起前几年,他的面容有了变化,变得尖锐刻薄了不少,换了谁跛了一只脚,都会变成这样。
“机会?好日子?几年前你们也是这么说的,然后我就信了,然后你看看,看看我的脚?我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不过是带人去庄子里沾点光,若不是你们,我会变成这样?”
“那还不是你不够稳重,也不是我让你去庄子的,你冲我发什么脾气?”
“那也是宁家造的孽!”
宁丛涨红了脸怒吼出来,“是你们造的孽报应到了我身上!还有我的腿,我的腿明明可以治好,后来我问过大夫,他说可以!你却为了博同情让我多趴了几个月,这才耽误了我的腿!”
他以前仗着祖父祖母的疼爱,爹娘的纵容,活得浑浑噩噩,成日跟那些狐朋狗友走街串巷,他觉得那才是真实,人生就讲究一个痛快,想那么多做什么?恣意纵情才是最潇洒快活的。
等他受了伤,身边一下子空寂了下来,他整日整日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好像死尸一样,控制不住地就会去想,去恨。
起先是恨宁宴,恨得双眼沁血,恨不得将宁宴一截一截地劈开,断他的骨,抽他的筋,将他的血肉撕咬吞进肚子里。
他发狠的时候谁都不能接近,除了他媳妇,每日都会陪着他这个伤患。
她为了不让他觉得闷,跟他说了许多,宁丛还要求她去打听宁宴的事,他知道宁家为了自保一定会对付宁宴,他要知道他的下场。
他媳妇很听话,去打听了许多,慢慢地都说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