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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闫阙从来不是个会说假话的人,他不说就不说,说了就是真的。
江柚全身的力气仿佛在这一刻全都泄掉了。
她无力地靠着墙,喉咙发紧,她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压抑的闷疼。
闫阙看着她,“能捡回一条命,很幸运了。”
是,比起没命,残了一条腿,不是幸运又是什么。
江柚深呼吸,“嗯,人回来了就好。”
闫阙说:“他现在不想见你,你就别去打扰他了。”
“他现在住哪里?”
“放心,有我们在,不会缺了他吃住的。”闫阙说:“你赶紧回去吧,一会儿他出来了看到你,我怕他生气。”
江柚是想去看看明淮的,可是他对她的态度……算了,来日方长,她能找到机会。
江柚走后,闫阙回到办公室,看到明淮沉着脸,眸光暗淡。
“她找来了。”闫阙推着轮椅,“很伤心。”
明淮没说话。
“刚才看到没有,那是你儿子。她把孩子照顾得很好。”闫阙推着他出来去做康复,“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么避她不见。想想漾姐和裴哥,不知道他们之间有多少遗憾。”
明淮的手动了一下。
脑子里浮现出了在医院门口看到她抱着孩子的画面,她爸妈都在。
他坐着只看到了孩子一点点脸,其实他也想抱抱孩子。
“那个男人,是谁?”明淮问。
闫阙回想着他说的哪个男人。
“不认识。”闫阙确实不认识,要是知道名字的话,大概还能查出来是谁。
“我的事,以后别再跟她说了。”明淮的手压着腿,没有知觉。
能够保住腿就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是个全乎人。
他一个残废,一无所有的残废,还想什么呢。
闫阙知道他心里所想,忍不住说:“或许,江柚根本就不在乎呢?”
“她不在乎,我在乎。”明淮整个人气压很低,“人家还年轻,有大把好的光景,没必要扑在我身上。我已经耽误她很多年了,不想再耽误了。”
闫阙想劝的话卡在了喉咙,咽了回去。
明淮的想法他也懂,男人嘛,总归是有点自尊的。
没有哪个男人会让自己成为包袱一样的被人照顾着。
特别是在自己最爱的女人面前,他们不希望被同情,被怜悯。
闫阙不再说什么了。
有些事情,只有自己去消化,去释怀。
……
杨泽新送江柚爸妈和孩子回家后准备走的,江母留他吃晚饭,毕竟人家帮了忙。
杨泽新还是拒绝了,他觉得自己留下来吃饭很怪。
为了安长辈的心,杨泽新选择留下来喝了杯茶。
江父随便和杨泽新聊了几句,江母问杨泽新怎么认识的江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