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那只红翡的镯子,说实话,我有点儿舍不得。
那个母亲我只看过一眼,将将出生时她拼着自己的生命把我带到这个世上。
我却只能看她一眼就被奶娘抱走,再回来时,被告诉知她已经因产后的大出血而失了性命。
这其实就是命,如果我不被奶娘抱走,也许可以找机会丢个小手段帮她渡过一劫。
可惜,老天爷注定让我这辈子无缘享受母爱,早早的就带走了她。
生母留下来的东西,我一样也没有。
这只红翡镯子此前也是没见过的,只是父亲说了,就难免会在心中存些念想。
我十分不愿意把这东西给那个浅笑,不只因为这是母亲遗物,更因为她居然退了那半截梳子还写了那样一封信给我。
所以,在递这镯子给凝瞳时,我很是不舍地嘱咐他:
“让你媳妇儿收好了,就算不戴,也不能随便扔着落灰。这是我母亲的东西,爹爹说了,你是侄子,所以要把这个给你。”
我如约而等你却未如约而至,所以…
说完,又自想了想,再补充道:
“凝瞳我真的已经挺大度了,所以你们不要没事儿再来招惹我。有的时候脾气一上来,再老实的人也会想要造反,更何况我也不是太老实的一个人。”
凝瞳没太听明白,但还是在微怔了一下之后又说:
“小七你比以前勇敢了。”
我抚额,很想告诉她我不是比以前勇敢,只是没有以前那么低调。
如果我以两岁之躯跟你把酒言欢举杯对饮,于我来说到没什么,就是怕把你给吓死!
见他还没有走的意思,我想了想,还是把憋在心里的话给问了出来。
我说:
“那半截儿梳子你是在什么样的心理状态之下送还给我的呢?又是在什么样的心理状态之下唆使你老婆写了那样一封信来悉落我?”
这事儿其实我早猜到与凝瞳无关,该是那个浅笑的私人行为。
但当事人就在眼前,想来还是确定一下的好。
就算结果与我想像无异,正好也借此机会把事儿告诉给凝瞳。
我不是那种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悲观深闺,被人欺负了却不还手,只做黛玉状蹲在角落里哭泣的事儿我干不出来。
既然有人成心让我不痛快,我就不好再掖着藏着。
说出来给凝瞳听听,这才是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子该做的选择。
于是,我一五一十地把那半截儿梳子的事还有那封信都背给凝瞳听。
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到最后比黄瓜还青。
我暗里轻叹,他果然是被瞒住的。
等我话毕,凝瞳一把扯住我的胳膊,急声道:
“小七,这事儿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那梳子我一直都带在身边,前阵子丢了,我为了找它把燕回山都翻了个遍。”